最終,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張柔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慢吞吞地飄回了血嫁衣里。
算了,不是孩子的錯,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就是,唉……
伴隨著張柔身影的沉默飄入,周圍瞬間就清空了的安哲也猛地回過神來。
「不是,誰在外面亂造我們梅良心醫院的謠??」
終於弄懂了為什麼大家都不待見,甚至看見他就很害怕的安哲勃然大怒。
「胡說,全都是胡說!我們梅良心醫院都是醫者仁心的好醫生,難得的大好人!
誰在這裡歪曲事實亂造謠的,是不是同行?肯定是同行!」
「太可惡了啊!竟然使出這麼卑劣的抹黑手段,其心可誅,令人髮指!!」
安哲穿著染血的白大褂站在血泊中,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絲毫沒有自己才是謠言裡那個罪魁禍首的自覺,安哲攥緊拳頭,偽裝後的平凡臉龐上表情悲憤。
「果真是同行盼著同行死,我們梅良心醫院那麼良心的醫生們竟然會受到如此顛倒黑白的污衊,實在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不是,哥們,這鬼話你是真敢說啊……」
空無一人的街道中,不知何時走出了幾個或高或低,胖瘦不一的健碩身影。
去掉了蒙面行頭的羊舌凌看著安哲那滿手鮮血,白大褂上血色斑駁,拎著手術刀站在一片血泊中面色發(悲)狠(憤),看上去百分百是個變態殺人狂與黑心庸醫綜合體的模樣,一時間情緒複雜極了,惆悵而又蛋疼。
「騙騙哥們可以,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就你們噩夢委員會在梅良心醫院那邊搞的破事,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看看你胸前的工作證啊大哥,你是我見過的黑心庸醫里工作證最紅的一個,你是在那個副本里殺了多少??
「啊這……」
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壞蛋人設的安哲陷入沉思。
假設,僅僅只是一個假設。
假設他真是一個壞事做盡了的大壞蛋的話,那圍觀群眾們剛剛的表現,好像也……
挺合理的?
嘖,至暗教團和噩夢委員會那兩幫孫子真是壞事做盡啊!
仰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安哲將手上的血擦了擦,臉上滿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憫與漠然。
拼了,這個副本是噩夢委員會和至暗教團的自留地,進本的全是兩邊的高級成員。
這次打入內部,他倒要看看這群傢伙到底在搞些什麼鬼。
然後狠狠的,把他們想搞的鬼都摧毀掉!
想想前幾個副本里結下的那些血仇,安哲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而在他對面,羊舌凌看著安哲話說著說著就仰頭嘆了口氣,還拿身上穿著的白大褂擦了擦手,渾身是血,看向他們的眼神古怪而又莫名其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