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半推半就,後期後悔了也有臉面說我不是心甘情願的,我是被逼的;但後者可沒地方說理了,咱們是兩情相悅。
徐盼握了握手中的絲絨盒子,他清楚,今天不給褚朝陽一個交代是算不了完。
他沒在猶豫拉過褚朝陽的手,打開盒子,將較大的一枚套在他的無名指上。完後,再次抬頭去看褚朝陽:「這樣行了嗎?」
褚朝陽這才有了幾分輕快的笑模樣,幫他哥帶上另一隻:「嗯。」
徐盼看了眼手上尺寸正好合適的戒指,對剛剛反常的褚朝陽有些無奈,偏過頭湊近與他對視:「心情好了?」
「嗯,好點了。」褚朝陽眉眼彎彎,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見他這副神清氣爽的歡喜模樣,徐盼心裡毛毛躁躁的,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他認真看了褚朝陽幾眼,上手在他臉頰捏了一把,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乖乖小狗學會了呲牙,又覺著看錯了。
稀里糊塗,雲裡霧裡。
不過他不是愛抓著小情緒不放的性格,褚朝陽沒回答就是不想解釋,再逼問就顯得掃興了。早晚褚朝陽都要給他的。
他推開褚朝陽躺回被窩,留給他一個背影,扯了扯被子。
褚朝陽有些撒嬌意味的喊著:「哥——」
「別叫哥了,哥累了,再叫哥就沒了。」邊說,徐盼邊揮揮手示意他安靜。
這算是了了褚朝陽的一樁心結。
這也導致褚朝陽後半夜基本上是睡不著了,擠在一個被窩裡摟住徐盼的腰,幻想著之後的美好生活。他並不打算啃老,已經規劃大學時期成立公司,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帶著他哥一起走上了人生巔峰。
黑暗中他摸了摸徐盼的戒指,他哥真是太好了。
四九過後就迎來了五九,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陽曆二月的日期上逐漸多了一道道叉叉。枯榮了一個冬天的柳條抽出了嫩芽,遠遠就能望見新綠。
早春的冷意還未消散,已經有北歸的南燕棲落在電線上爭春。
褚朝陽剛開學沒兩天就迎來了周末,是懂勞逸結合的。回到家就睡了一大覺,醒來就開始擺弄高二獎學金里的吉他,調一下音色。
徐盼幫他按摩,揉按著他的後頸,不解地好奇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去年校運動會啊,當時班主任看我長得好看就讓我去申請一下主持,排練的時候跟那群音樂生學的。」褚朝陽面不改色的編著謊言。
前半段是真的,畢竟他在一幫子歪瓜裂棗里算眉目俊朗的。
他哥挺好糊弄的,他說什麼他哥都信。
上輩子回家後他就成了玩家,往死里玩兒的玩,把之前想學想玩的都安排一遍。最簡單的就屬彈吉他了,一個月的功夫就彈的和那老手一般熟練了。
期間讓他最爽的就是把褚振華煩的要死——回到家就看到褚朝陽屋裡吞雲吐霧的,快他媽成仙了,嘴裡叼了根香菸,邊彈邊啞著嗓子鬼哭狼嚎。
當時是真年輕幼稚,腦子也簡單,以為他爸煩了就會趕他走。
結果鬧到最後只是多了一堆技能。
平日裡這把吉他都是放在包里,扔在衣柜上面生灰,要不是褚朝陽拿下來早就忘了。徐盼俯身去撥了一下吉他弦,錚鳴一聲,引得他露出一抹笑意。
褚朝陽偏過頭,笑道:「我教你?」
大多男生最早認識的樂器就是吉他。往往在各種文藝青春片裡,多才多藝的男主角就會用一把吉他來俘獲女主角的芳心,走到哪兒都彈,普遍都會覺得能裝逼很帥。
徐盼也不例外。
徐盼有些心動,但還是推辭了:「……算了吧,我挺笨的。」
畢竟褚朝陽好容易才放一次假,他不想把時間都耽誤在教自己身上,他想要朝陽好好玩一會兒。
「我教你啊,難道還有比我還有耐心的老師?」褚朝陽把吉他遞給他,「試一試嘛,只要會掃弦,其他的瞎彈就行。」
這個說法也不算錯,夠糊弄外行的了。
徐盼沒有接,神秘地對他笑了下,走到入戶門的雜物架上拿來一隻DV機。前幾天他去影像店裡逛了一圈,挑了個還算划算的索尼相機。
「朝陽。」他將鏡頭對準褚朝陽。
褚朝陽抬頭看了眼,他可太清楚他哥要幹什麼了,忍俊不禁。這幾天他才發現,徐盼挺喜歡記錄的,把他覺著值得記憶的感動的都錄下來。大概是除了自己別人很難通過照片見識到他看到的景色,體會到的情緒。
徐盼調整著焦距,有些赧然道:「你別笑我了,我在錄呢。」
「行,你想聽什麼啊?總不能幹錄。」褚朝陽掃了一下弦,緊了一下弦栓。
他表面上看著挺鎮定的,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少譜,努力回想著記憶中較為熟練的幾首歌。和他哥面對面叫情。趣,被鏡頭懟著,算什麼呀?這又得扯上男人骨子裡的勝負欲了,想一次性裝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