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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別吵我看電視。」趙郢揮揮手。

入夜,趙郢還是獨自睡在主臥,那扇房門對於韓謙來說就像插著鑰匙的鎖,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

韓謙顯然是後者。

趙郢的被子大半夜多出一道一米九長的人形空隙,上班時輕微感冒演變為重感冒,兩個呼吸孔統統塞住,外面悶了層醫用口罩,越發呼吸不上來。

踏入公司後,趙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捏緊口罩邊緣的鼻夾條,猛地打了個噴嚏。

剛直起腰,趙郢的頂頭上司——劉總言笑晏晏地走過來,抬著一隻手,給身後的人引薦:「彥川啊,這就是我的得力幹將,趙郢。你們都是同一個大學畢業的,說起來還是學長學弟的關係。」

被稱作「彥川」的男人上前一步,西裝筆挺,五官端正硬朗,額發反梳向後腦勺,渾身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廖彥川露出一抹溫潤的笑,伸出手:「學弟,以後多指教。」

第17章

廖彥川笑如春風,形狀好看的眼睛彎彎的,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感覺。

如果是十年前的趙郢,或許還會被他這套蠱惑得五迷三道,但十年後的趙郢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罵人——

某個死鬼貼得太近了。

韓謙仗著能隱身,仿佛一條盤旋在樹身上的蟒蛇,僅用一隻手臂丈量著趙郢的腰部尺寸。他後背涼風習習,不由得想起老版《青蛇》里小青纏著法海的那一幕,呼吸一緊。

尖銳冷硬的頜角輕輕擠壓趙郢耳尖,韓謙以氣音說:「你們還要握多久?」

和廖彥川再多舊怨,也都是過去的事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好。趙郢把手拔出來,牽了牽唇角:「客氣了廖經理,久聞不如一見。」

話沒說完,韓謙咬著他的耳朵氣急敗壞:「說話就說話,不許對他笑!」

趙郢置若罔聞。

韓謙並不認識廖彥川,因為他只提過有一個渣男前任,沒說渣男姓甚名誰,這讓趙郢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強壓噁心,客氣地陪著演了出「學長學弟」的戲碼。廖彥川一副無事人的做派,頭髮噴了啫喱水抹向腦後,露出濃密的鬢角,人模狗樣地微笑:「真懷念啊,當年學弟在系裡可是風雲人物,年年績點排第一,獎學金拿到手軟。」

「前幾年拜託中間人要了幾次學弟的微信,可惜都沒有回音,這次也是有緣。」廖彥川當著劉總的面,把微信二維碼遞了過來,「不知道學弟願不願意?」

趙郢做表情做得臉有點僵,廖彥川還是幾年前的老德行,拿準了他不會讓人下不來台,況且這層樓幾十號人看在眼裡,趙郢更不可能拒絕。

「是嗎?」趙郢的微信列表多了一個好友,他添上備註,低著頭,「太久遠,我都記不太清了。」

他正憋悶,身旁全透明的韓謙陰測測罵了句髒:「裝貨。」

這一聲罵進趙郢心裡,他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新官上任三把火,廖彥川要接手羅廉開的團隊,少不了與幾位核心成員過過招。

會議室亮起燈,劉總朝趙郢招招手,示意他隨著上樓一趟,趙郢心知其意,即刻便跟了過去。

八年前,趙郢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入雲升的時候,劉總就是劉總了。雲升在南水市的分公司就像一個跳板,跳過去了是燕城總部,沒跳過去獎勵再熬一輪。

這些年人員調動,升的升走的走,流水一樣的員工,鐵打的劉總。趙郢被他一手提拔上來,竟也機緣巧合地繼承了這份鐵屁股。

「趙郢,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清楚。」劉晉扇了扇手讓他隨意找地方坐,「廖彥川上頭有人,得罪不起。」

「杜總怎麼不把他留在燕城?近水樓台先得月,何必折騰一遭。」趙郢拍拍褲子上的褶皺,實際是拂開韓謙放在他腿上的那隻手。

「這你就不懂了。」

劉晉神神秘秘的:「小夫妻冷戰,這叫下馬威。」

他泡了杯普洱,唉聲嘆氣道:「我這個年紀也快到退休的時候了,本來想讓你接我的班,現在倒好,這事我做不了主了。」

「退休?」趙郢不解道。

劉晉比他大了一輪多一點,沒滿五十,換句時髦的話來說,正是奮鬥的黃金時期,關退休什麼事?

他瞥向被他驅趕後,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另一角的韓謙,隱約有些懂了。

劉晉資歷老,跟著喬成彬幹了幾十年,當初也是他授意將韓謙被分到趙郢組裡。

論情分,韓謙得喊他一聲劉叔。

「也沒幾個月了。」劉晉說,「不管你和廖彥川有多深的矛盾,趁著我還在,該放下的放下,好好相處。免得等我走了,有人存心想為難你。」

劉晉在酒局裡油腔滑調,私下卻十分寬和惜才。那時之所以把韓謙安排到趙郢組裡,一方面考慮到韓謙脾氣差,一般領導看不慣,另一方面也是想讓趙郢搭上這條線,發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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