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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謙吃癟的表情很好玩,趙郢打心眼裡這麼認為, 儘管他總說這個人的舉動令人意想不到, 但和韓謙呆久了,他本人也有被同化的趨勢。

這叫什麼?近墨者黑。

趙郢鬆開手的一瞬間,被愚弄了兩次的人將胸膛結結實實地壓了下來, 犬齒一口咬下他下巴上。

趙郢想,韓謙肯定把他的下巴當成僅供磨牙的狗骨頭,咬完還要再舔舔,蹭得口水到處都是。

於是他左腿踩著床墊,用膝蓋輕輕懟著韓謙的小腹。

「嗯?」韓謙捉著他亂動的腳踝,歪歪頭。

趙郢張開嘴,吃藥似的「啊」了一聲,催促地說:「快點,我好睏。」

兩人終於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趙郢後背濕淋淋的,一腦門的汗,但韓謙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仿佛睡在露天房間中,被大雨澆了一身的落湯雞。

他抵著韓謙汗濕的額頭,這小子經常把他不愛運動掛嘴邊,床上運動怎麼不算運動?

休息的幾分鐘空隙,趙郢目光失焦地發了會兒呆。

「想什麼呢?」韓謙摟著他的腰問。

透過漏出一條縫隙的窗簾,屋外的天蒙蒙亮,被一層色調暗沉的灰籠罩著。

他趴在韓謙身上,猶如一條脫水的魚,頰邊浮著一抹高熱的紅暈,「沒什麼。」

「就是在想……你今後怎麼坐飛機。」

韓謙沒憋住,撲哧笑了出來。

他在地府問過相同的問題,因為黑白無常的疏忽以及閻王監管不力,他白白浪費了幾十年光陰,被省流版一鍵火化。再次擁有人身,他還能不能叫回「韓謙」這個名字?

閻王「這個這個」「那個那個」了半天,皺著一張苦瓜臉:「情況具體是什麼樣的,還要看具體的情況……」

「Yes or no?」韓謙的筆尖頓在問卷最後一欄,要知道,他一個筆誤,閻王的五星好評可能就會淪為負五星差評。

「操作空間不大。」閻王懇切道。

韓謙急了,地府調研辦公室的桌案被他拍得哐當響,「那我豈不是成了黑戶?問政天庭的意見箱在哪?我要投——」

「別著急嘛這位小友……」

閻王嗔怪地看著他,將那碗泡著上好的,他都不捨得喝的寶貝茶葉的瓷杯推到韓謙手邊。

「我查過你的家屬名單,你的母親霍夫曼女士已經過世,父親喬彬程也差不多快了。你大可以偽裝成死去的你的遠房表弟,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不會被拆穿的。」

「至於戶口問題,這更好辦啦!一旦你確認好你的新名字,地府這邊將把你的新身份錄入生死簿系統,存檔成功後,你在人間存在即合理。」

閻王說道:「想好你叫什麼了嗎?」

韓謙在回訪問卷上給閻王勾了一個五星好評,還寫了一句體面的評語,有這份具有諒解性質的證明在,以閻王為一把手的地府單位可申請酌情處理了。

「那你的新名字呢?」趙郢翻下身問道。

韓謙:「英文名是Alex Hofmann,中文名還叫韓遷。」他在趙郢手心寫了個字,「這個遷。」

「筆畫少,不錯。」趙郢讚嘆道,「這個名字我喜歡。」

前幾年雲升想篩選出更符合條件的實習生,弄了一個什麼帶教日誌,凡是手下有實習生的員工都被強制性要求填寫。

別的實習生還好,連名帶姓三個字的筆畫加起來都沒韓謙一個人的多。

趙郢想想就覺得糟心。

「原來的那個』謙『還是喬彬程取的。」韓謙說,「溫良恭儉讓,叫韓讓聽起來怪怪的,後來折中了一下,選了意思相近的謙。」

他提到喬彬程時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老頭希望我不爭不搶,不要喧賓奪主,可我對他的錢根本不感興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還在我葬禮上假惺惺……沒勁。」

趙郢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在他出生的地方,在他念小學初中的縣城,所有人都默認聽話的才是好孩子,也就是韓謙口中那種不爭不搶的性格。

他隨大流地贊同這個觀點,上了高中,周圍的人又變了話術,說人就是不斷地競爭向前,大膽、創新、有自主有鬥志。

進入職場後更複雜了,有人期望你做老子,也有人盼著你做孫子。

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好問題。

「趙郢,人生下來就得又爭又搶啊。」韓謙非要跟他睡一個枕頭,低聲道,「不然怎麼出生?」

意識到韓謙指的是什麼,趙郢在他腦門敲了一記,笑道:「歪理邪說。」

但是又接了一句:「不過我覺得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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