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彬程早年赤手空拳創建了雲升,之後又將商業版圖一點點擴大,到如今分公司遍布各地,單看事業,他已經做到了極致。
偏偏他道德敗壞四處留情,薄情寡義到生前無人守床,死後無人問津,落到這樣的結局也算可悲。
「我要給我媽媽報個喜。」韓謙說,「這對於我們的Hofmann女士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喜事。希望她見到喬彬程,能鼓起扇他十個耳光的勇氣。」
「我覺得十個少了。」趙郢「嗯」一聲,往上面加砝碼,「一百個吧。」
「同意。」
「那今晚不做?」
「同……不同意!」
韓謙趁著紅燈在趙郢頰邊咬了一口,惡狠狠地:「行啊,渾水摸魚。」
「渾水摸狗。」趙郢糾正道。
他最近累狠了,韓謙嘴上雖然說了一大堆諸如「七年之癢」「抱歉是我年老色衰了」之類的話,回到家,還是默默跑浴室呆了兩小時。
出來後趙郢已經把自己打包塞到被窩了,他換了真絲的枕套,基本沾枕頭就睡,十分安詳快捷。
但這回他忍著困意多等了一會兒,身後韓謙窸窸窣窣地上床,火燒般滾燙的胸膛貼著他的後背。
趙郢把人推了推,夢囈似的:「熱,離我遠點。」
「才不。」韓謙兩條腿叛逆地夾著他的下半身。
「你體寒,我們這叫冰與火之歌。」
趙郢沉默半晌,睡意一鍵清空。
他欲言又止道:「……你是不是有病?」
趙郢切身體會到韓謙某個方面的變化,慢慢打了個哈欠,翻身與他面對面。
「沒事,它自己會消,你睡吧。」韓謙忍痛割愛,試圖下床到客房睡,奈何全身沉得要命,動不了似的黏在趙郢床上。
「借你一隻手呢。」
趙郢環著他的脖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大發善心道:「你快一點。」
第31章
韓謙沒有如他所願很快地結束, 相反,這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
小別勝新婚,某些人像一隻得了分離焦慮症的大型犬, 伸舌哈著熱氣,要把趙郢從頭到腳照顧一遍。
趙郢握得手酸,掌心濕答答的, 黏膩的汗液直往下淌,他蹙緊眉心問韓謙還有完沒完。
「快了寶貝。」韓謙牽著他的手帶起動作, 一段優秀的舞步往往需要舞伴之間高默契地配合。
只是這支舞跳了太久, 趙郢有些意亂,不滿地哼了一聲。
韓謙假裝為他著想地說:「趙郢, 再借我兩條腿我就可以快點結束了。」
「真的嗎?」趙郢困意返場, 聲音也黏黏糊糊的。
「真的。」韓謙碰了碰那條滑如流水的真絲睡褲, 眸光閃爍,「我是誠實守信三好公民。」
趙郢聽信讒言, 點頭默許了。
結果是被這位自詡「誠實守信」的人折騰到天光微亮的清晨。
洗臉刷牙的時候,他右手酸得幾乎抬不起來, 大概是夜晚被壓狠了, 血液不流通。所幸睡衣布料夠軟, 沒讓他的皮膚受到太多折磨,但趙郢還是很難受, 仿佛臨時加了一整晚班,身心俱疲, 所以他幾乎沒給過韓謙一個正眼。
狗如果不訓, 遲早有天跳到主人頭上拉屎撒尿。
公主初來乍到那會兒也鬧騰,總試圖用嘴巴吃到趙郢周圍的空氣,或者跳到高處, 將那盆長勢喜人的波士頓蕨啃得像掉毛的禿雞。
最崩潰的是,當趙郢給它戴上狗繩下樓解決大小便,它竟然躍躍欲試地想嘗嘗自己的屎!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狗隨主人,兩個都得訓。趙郢暗下決心,他有時候的確太縱容韓謙了,不可以這樣。
八點五十分,趙郢進公司打卡,這是他呆在雲升的最後一天,無比尋常,與以往每一天都沒什麼區別。
他一轉身,白舒沅站在背後不遠處,面部肌肉微微顫抖,她鼻頭微紅,喊了聲「趙哥」。
趙郢揣著裝滿咖啡的馬克杯,「你知道了啊。」
「我是不是團隊裡最後一個被通知到的?」白舒沅仿佛有點生氣,不過還是傷心更多。
「不是。」
趙郢說:「你們每個人都是同時收到郵件的。」
廖彥川收拾東西滾蛋後,這層樓的另一個團隊成了一把散沙,大大小小的工位連成的辦公區,人多口雜,趙郢招招手,叫白舒沅進辦公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