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跨到門檻的晏空玄忽而止住步伐,扶著門框的手指節發力,手背根根青筋冒起。
啪的聲,門框被他硬生生掰斷。
身形如電光瞬閃至方才說話那人面前,腳下橫掃將人放倒,一腳踏上他胸膛,緩慢蹲下身,手中木刺從他咽喉處往下滑,抵在他心口。
他眸色沉黑,不見一點光,宛若深夜從林中悄然邁出覓食的黑豹。
伐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腦海中嗡一聲響,急忙闖上前來將他臂膀扯住,壓低嗓音在他耳畔急聲道:「你清醒一點,這兒是合歡宗,不是從前那個地方了!」
一點清明回於晏空玄眼中,瘮人的寒氣逐漸收斂。
被他踩在腳下的清天城弟子這會兒從變故驚嚇中回過神來,反倒惱羞成怒。
「合歡宗的腌臢貨色,也敢踩在我頭上?!反了你!」
他掙扎要起,晏空玄腳下微微用力便將他定的動彈不得。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怕了這下九流的合歡宗不成!」
左右弟子當即抽出腰間佩劍,寒光照在晏空玄眉眼,森氣逼人。
「沒膽量只敢抱團的東西,」他嗤笑一聲站起身,目光乜過在場眾人。
兵器撞擊聲錚錚作響,凜冽靈光閃爍不斷。
玉纖凝白日通匯靈力之後,方才出門準備散心,再順帶了解下門中弟子日行,以便後續跟上。
卻不料才行至正院,就瞧見與清天城弟子纏鬥的晏空玄。
他身手矯健,出手尤其狠厲,幾乎招招直擊要害。
左右又有清天城跟合歡宗的弟子聞聲趕來,眼見這邊混戰,各個拔劍就要加入,
「都給我住手!」
清脆的嗓音,夾帶靈力的威嚇,場中清天城的弟子下意識手中動作頓住。
晏空玄卻是慢了一拍,一掌將近前的人拍飛,隨後才停下動作,扭身朝玉纖凝方向望來。
玉纖凝闊步行來,目光定在他面上幾秒,方才掃向左右。
「合歡宗弟子聽令,將鬧事的清天城弟子還有門下弟子暫時羈押,稟報宗主聽候發落,你,跟我過來。」
她深看晏空玄一眼,扭身闊步朝前方邁去。
紅色的裙擺翻飛似水浪,她走的很急。
晏空玄慢悠悠跟在她身後,整理著自己打鬥時弄亂的衣襟。
水流聲潺潺,微涼的水汽撲面而來。
玉纖凝終於停下步伐,回頭直直望著朝她緩步走來的男人。
「不是說在外要裝著不熟,勿近嗎?」他笑容隨意。
玉纖凝瞧見他面上血漬,提步上前掏出袖中帕子遞給他。
「不是我的血。」晏空玄沒有接她手中帕子,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把。
血色在臉頰上擦開一片猩粉,隱隱將他眉眼隱藏的銳氣顯出。
「為什麼動手?」她蹙眉問。
他舒展眉頭:「聖女這是擔心我?」
仍舊是這副隨心所欲的模樣,如此嚴肅的事情面前還是這樣。
玉纖凝牽起眉頭:「合歡宗眼下處境堪憂,齊雲天現在也不走興許就是在找錯漏,你今日動手,無非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哦,原來是擔心那位的宗門,」晏空玄扯扯唇,已然轉身朝反方向踱去,「若是擔心這個那聖女不必操心了,宗主捨不得我這玄陽之體,他自會擺平這件事的。」
*
事情很快傳到蕭山跟齊雲天的耳朵里。
宗門內鬥毆,還是與清天城的人,並不好處理。
蕭山喚來人挨著審問當時發生了什麼,提問到伐竹時候,伐竹當即指著清天城的弟子喊:「他們欺負人!我二人經過時實在看不下去,悍然出手相助,為的是仙門道義!行正義之舉!」
那頭人罵:「放你娘的屁!你二人一開始根本沒打算幫忙!那小子突然不知抽什麼風就動了手!」
伐竹直接從那人未說完的話音中穿入:「什麼沒打算幫忙!我二人那是一開始不方便幫忙,畢竟其他宗門的事,後來你們越發過分,眼看著要出人命,我二人才不得已出手!」
「你!」那人氣的瞠目結舌,又不知作何反駁。
伐竹又道:「宗主,這根本不是宗門內鬥毆,我們區區兩個人,你看看他們,五六七八個,戰力如此懸殊!是他們單方面要欺負我們!」
黑白顛倒,卻又句句事實。
「宗主,你可得為我二人做主,這可是合歡宗的地界,怎麼能被旁人騎到頭上?」
句句話都點在蕭山心窩子上,他回頭看向齊雲天。
「我門下弟子不過兩人,怎斗的過清天城眾多弟子?總不至於整日靈藥仙丹吃著的門派魁首弟子,打不過我這落沒的宗門新人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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