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厭惡他,想繼續維持現在這樣的和諧,所以順著她、等著她,但她始終沒有生出跟他離開的一絲念頭。
晏空玄是耐心極佳的獵手,今日也總算是將耐心耗盡了。
他從正心院裡出來, 像是最初入合歡宗那樣, 披起熱絡和善的皮,跟經過的人打招呼。
那些人都略微意外,沉浸在討論今日晏空玄的微妙不同中,沒有在意他前行的方向。
晏空玄就這麼在沒有驚擾他人的情況下,停在了蕭長風的院門前。
他抬頭看了眼高高的院牆,略微側眼就能看到聖女院。
只一牆之隔……
他立在原地望著院落忽而開始沉思,要怎麼把這院落毀了,又不被玉纖凝察覺?
答案是無解。
最終作罷。
還是只殺人吧。
做乾淨些。
他順手從地上掠了一支不起眼的花, 提步朝內走去。
旁側離珠出來倒水澆花, 恰好瞧見沒入院門的那道頎長身影,疑惑地蹙了蹙眉。
他怎麼去少主屋裡了?
離珠記得他二人關係可沒那麼好, 他還撬了少主牆角……
晏空玄手中把玩著花,腳步輕漫踱至階前,一步步踏上,落地無聲。
他能清晰聽到屋內傳來的談話聲,先是個女子。
「你沒跟聖女同修,是嗎?」
一陣沉默後女聲再次響起。
「宗主方才來過,有些話叫我不要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該與你說一聲,宗主要你與我同修合歡。」
「絕不。」
「為什麼?你對我應當並非情誼全無不是嗎……」否則為什麼他的新婚夜聽到有人傳話說她尋他,他便前來?
晏空玄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抬手揮開一道結界,保險起見,沒有籠罩整個院落,只是將這屋子圈禁起來,以免驚擾到旁邊。
「情誼?」蕭長風沒有回話,晏空玄撥開竹簾入內接過話頭,「他對你可沒什麼情誼。」
情誼全在屬於他的阿玉身上。
「是你?你偷聽別人講話?」蘇葉起身,低眉怒斥。
晏空玄不理會她,仿佛壓根沒瞧見她,視線轉向靠在床頭面色虛弱的蕭長風身上來回打量。
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日這雙深褐的瞳眸凝著他阿玉的面龐,有隻手捏著他阿玉的衣角,具體是哪只手他忘了,不過無妨,待會兒兩隻手一併砍了就是。
如同審視砧板魚肉,琢磨在哪兒下刀的赤.裸眼神,毫不遮掩,噙笑的面龐透出幾分寒意,似佛慈悲的面上流露出屬於惡魔的邪氣,看著分外違和,叫蕭長風不悅地擰起眉頭。
「你來做什麼?」他剛想喚觀棋,又想起蘇葉方才說的話,頓時明白觀棋許是被她給支走了。
晏空玄提步上前,修長的兩指搓捻著手中那支花,笑容輕慢:「少主受傷,作為門下弟子自然要過來探望,喏,在少主門前摘了朵花,開得正艷。」
他人至床邊,略微前傾身子,將花放在蕭長風床頭,也不走,就斜倚在床頭凝著蕭長風:「少主傷的不輕啊……」
「人都這樣了,你還要與他修合歡?」他轉眼又睨蘇葉,笑了笑,「本該給你些時間與他修一修的,但我的時間不夠了。」
說這話並不是因為他對蘇葉有什麼好感,亦或者施捨,只是想在最後折磨一下蕭長風。
對他的阿玉有情,他就偏要蕭長風跟其他女子同修。
若是時間足夠,他還要蕭長風重現從前合歡宗的荒誕。
對待厭惡的獵物,他總是有千百種折磨的方法,而且自己受傷多了,也深知刺在旁人哪兒最痛。
「你……有病!」蘇葉面上一紅,怒色爬滿眼底。
蕭長風也肅聲道:「滾出去。」
晏空玄渾然不在意二人怒氣,面上笑意更加深邃,站直身子整理了下箭袖:「我會出去,但不是現在……」
眼底一縷殺氣透出,卻兀地沉入深處,重新抬眼,他面上笑意恢復自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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