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過石桌上酒盞,一隻在蕭長風方才坐著的位置前,一隻在對面:「少宗主在與誰對飲?」
蕭長風望著玉纖凝,直言不諱:「與阿凝。」
「故人院、石案前,遙想青梅?」
晏空玄微笑著鬆開攬著玉纖凝腰身的手,幾乎毫無徵兆,魔氣驀地抽身而出,利劍般朝著蕭長風眉心飛射而去。
蕭長風反應極快,縱身一躍後退,反手一道靈力將魔氣擊潰,不等腳下站穩,數百道魔氣從四面八方朝他圍攏而來。
他抬手格擋,被魔氣擊中腹部,丹田驀然一震,口中鮮血噴吐而出,手腕當即被魔氣束緊,從虛空扔至晏空玄面前。
男人提步上前,一腳踩在蕭長風后背,望著合歡宗的院牆碧瓦,那頭腳步聲隆隆,雲卓聞聲已帶人匆匆趕來。
「我要四方宗門朝拜,卻還未來你這合歡宗,你莫不是以為我怕了你?」他無視對面烏泱泱的人群,一手撐在膝上俯身看蕭長風,「我這人有個習慣,最好吃的東西,一定放在最後食用,殺人也是,最厭惡的,定也要當壓軸好戲……」
「阿晏……」
玉纖凝一出聲,還未言語,晏空玄腳下就倏然發力,將蕭長風踩吐出一口血。
他一個眼風也沒給玉纖凝,繼續看著腳下蕭長風:「少宗主那夜攜整個宗門之力欲將我斬殺於結界前,我可是日日銘記在心……」
胸腹仿佛壓了千鈞之力,蕭長風半分動彈不得,雙手撐著地面,連同砂石一併攥緊。
「你殺我門下弟子在先,又殺我父親在後,我欲誅你,何錯之有!」
「你門下弟子皆死有餘辜,至於你那個好父親,」晏空玄想起什麼驀然發笑,「恐怕你還不知道你那個好父親想做什麼。」
他又往下蹲了蹲,腳上力道加重,空氣中幾乎響起骨骼支撐不住的斷裂聲。
「你那個父親,不光想要我這幅軀殼,還想要與自己親兒子的道侶……你說這樣的好父親,該殺還是不該殺?」
「住口!不可能、絕無可能!定是你胡言亂語!」
蕭長風張口反駁,抬頭間對上玉纖凝的眼。
那雙純澈的眼清凌凌地望著他,看見了他所有狼狽不堪,聽到了他父親為人不恥的話。
目光好似日光,而他此刻像是陰溝里的老鼠,想逃卻無處可藏,直被那日光灼傷皮肉,刺中心尖。
「是他胡言亂語!」
他雙目赤紅,不知從哪兒爆出一股強勁靈力,在激盪瞬間,晏空玄雙臂橫展飛身後掠,站在玉纖凝身邊,手指繞起她一縷髮絲。
「瞧瞧,你的好青梅竹馬,狗急跳牆了……」
蕭長風脫困,雲卓緊跟著一句「伏誅魔頭」,帶著眾多弟子橫衝而來。
人還未至身前,頭頂魔氣似漫天箭羽飛射而下,眨眼場中便成屍山血海。
雲卓被魔氣圈禁,蕭長風再次突襲不過十餘招又被魔氣摁住。
晏空玄鬆開指尖髮絲,提步朝著蕭長風邁去,手中幻化出一柄匕首,貼著他的額頭一路往下滑,在他眼眶周圍打轉,又繼續往下,停在他的右手。
他記得很清楚,這雙眼曾與玉纖凝含情脈脈對視,這隻手,還牽住她朱紅的衣袖。
第85章
「少宗主, 」晏空玄喚了一聲,又嗤聲發笑,「少宗主好似想與我交手很久了, 感覺如何?」
蕭長風被他壓制, 垂眼緊咬牙關盯著地面, 唇色發白。
晏空玄繼續說:「那日夜裡, 少宗主攜宗門上下之力與齊雲白聯手重創於我, 眼下沒了齊雲白, 少宗主連我一根頭髮都未曾傷到。」
「可見少宗主除卻投了個好胎之外, 半點用處也無。」
他眼底帶著快意得笑,用言語毫不留情地扎進對手肺腑。
「我這人素來睚眥必報,少宗主帶人圍剿傷我,我今日便是要少宗主以及宗門上下百倍償還的,少宗主當如何?」
蕭長風宛若一潭死水,在聽到他說要宗門上下百倍償還時方才如石落水, 激起點漣漪。
「宗門上下皆受我指使聽我命令, 你若要報仇,只管沖我來就是。」
「你一人如何能夠?」晏空玄手中匕首微斜,鋒刃從蕭長風衣袖划過,靛藍的袍子從中開裂,一直延伸至右手手背,匕首停住,尖銳扎進皮肉,冒出一顆顆血珠, 「不若我二人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晏空玄提起匕首:「少宗主與阿玉行了拜天禮地之力, 又以法陣叩問地府結為道侶,此生不易, 我要少宗主以血祭解了這禮,我便大慈大悲,放你門下之人一條性命……」
蕭長風聞言怔住,抬頭望向對面玉纖凝方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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