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起這般大的騷動,官差想不聽聞都難,因此來得很快,有好事者提醒:「這些邸報是從上頭飄下來的。」
姜逢遠遠望見官差往樓上追來,知道是來找他們的,反正自己目的也已達到,她狡黠一笑,拉起姜小四的手就跑。
飛揚的髮絲拂過他發緊的喉結,姜小四任她抓著,手中柔夷緊緊與他相貼,他屈起手指,溫暖乾燥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義無反顧追隨著她。
他們在人潮中逆行。
眼看著官兵越追越近,姜逢似是起了趣心,笑著回頭拽了拽姜小四道:「快跑。」
嘴上雖是這麼說著,可姜小四卻覺得姜逢一點兒也不著急,說不定她還盼著快些被抓到才好。
果不其然,就他們倆這速度不被抓才怪,二人鐐銬上身,被官差押著往府衙去,可姜逢卻覺得暢快,剛奔跑完,喉間被風竄過疼得厲害,她喘著粗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入肺,這些時日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
「啪!」醒木重重拍在案牘上。
「又是你?」縣令指著姜逢痛心疾首,「你這般鬧事是為何?前些日子本官沒罰你,你今兒個倒自己上門來討罰了?」
「大人,民女有冤。」
姜逢鏗然跪下,昂著脖子叫屈。
「我已經知道了,你那邸報鬧得滿城風雨,本官想不知道都難!」縣令白了她一眼,繼而又問道:「你可有實證?」
「有!」
身後姜迎領著兩位老者大步走來,站在姜逢身後應道。
姜逢心中詫異,頗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幫我嗎?」
姜迎冷嗤一聲,話語中不乏嫌棄:「誰知道你這麼沒用。」
「……」
「堂下何人?」
姜迎微一躬身,露出身後被她擋住的老者:「回大人,民女姜迎,是姜逢的親姐姐這兩位便是死者傅沅的父母。」
一時間滿堂譁然。
姜逢回頭去看二老,兩人衣衫襤褸面色黝黑,顯然是做慣了苦力活的。
他們腿腳不便,方才走過來那幾步都需互相攙扶著,可現在卻依然跪在冰冷的地上,眼含熱淚:「大人,我家女兒就是被賈有德那個畜生所害!早些年我在京城做生意,不過是小本買賣,可賈有德小肚雞腸容不下我們一家,非要將我們趕出京城。」
「後來有一次,他上門來攪黃了我家生意,臨走前正巧撞見我家沅兒,他生了歹心,硬要將沅兒搶去做妾!我們沅兒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只盼著她能尋個順心的夫君安穩過完一生,可誰知……」
「後來我們幾次上門要人無果,便懷疑沅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可賈府不讓我們進去。後來聽聞賈家夫人出了家,就在慧濟寺,我們又幾次三番去尋,卻通通將我們趕了出去。因著賈有德的阻礙,我在京中的生意愈發艱難,實在是沒了法子,只能回鄉找個活計。」
「這些年,我們本以為沅兒不說順遂無憂夫君疼愛,可至少還好好活著,若不是前兩日姜家大姑娘告訴我們真相,恐怕我們現在還蒙在鼓裡。」
「大人,您一定要為我沅兒報仇,千刀萬剮了那個畜生!」
傅沅父親的頭深深埋在地上,佝僂的脊背看著更加嶙峋,枯瘦的脊骨高高隆起,整個人愈顯頹廢,而她母親更是哭得說不出話來,瞧著像是下一刻便要暈死過去。
「大人,嫌犯賈有德帶到了。」
「押上來。」
賈有德身背重拷,被兩名官差押著帶上公堂,稀疏的鬍子掛在臉上抖動,他愕然下跪:「大人,小人冤枉啊,那些流言蜚語您可千萬別信,都是這個女人!」
他指著姜逢疾言厲色,大有一副要將她吞吃下腹的模樣:「這個賤女人,因著上回的事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才要如此污衊於我!大人,我可是永定侯的小舅子,我姐夫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姜逢聽懂了,這是在拿永定侯來壓縣令,暗示他背靠永定侯,要他掂量清楚。
「哼!」縣令從鼻子裡呼出一股粗氣來,看著賈有德的目光立馬多了幾分輕視,「什么小舅子,你姐姐不過一個妾,她便是正妻,你犯了律法我也會清正斷案,絕不叫惡人逍遙法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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