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眼眸微動。
夏綠見她有所鬆動,見縫插針拿了塊荷花酥放到她手心裡:「快吃吧小姐。」
姜逢垂眸,定定看著手裡這塊荷花酥,一時有些恍惚,總覺得姜小四還在身邊好聲好氣哄著她吃飯,可是沒有了,他走了,往後他們也不會再見了。
愛與別,是一生難解的鶴唳華亭。
她嘆了口氣正要放下手裡的荷花酥,門外卻傳來響動,隱隱聽見不同女子的聲音,不知在吵嚷些什麼。
「小姐,家裡好像來人了。」
夏綠起身去查看,回過來這麼一句。
姜逢心裡一緊,忙出了屋子走到院中。
只見姜迎與付凝玉背對著她們與人推搡著,付凝玉潑辣的聲音傳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敢私闖民宅,永安侯府的妾好了不起啊,都敢枉顧律法了!」
壞了。
姜逢快步走過去,將賈千姝高高舉起即將落在付凝玉臉上的巴掌攔下:「姨娘好大的架子啊,不僅私闖民宅,還想在我家中打人不成?」
賈千姝恨恨將姜逢的手一把甩開,面上笑得開懷,言語裡滿是毫不遮掩的惡意:「我奉侯爺之命,前來捉拿逆賊徐來,你們敢攔我就是同侯爺作對,同聖上作對!」
姜逢輕笑了聲,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哦?且不說我這宅子裡沒有什么姨娘要的逆賊,就是有,也輪不到你一個區區姨娘來抓人。朝廷有禁軍,有大理寺,有刑部,怎麼,姨娘的勢力竟大過了朝中那些大人去?」
「你少給我扣帽子!」賈千姝今日來是做了十足的準備,那日她見到那個姜小四就覺得眼熟,回去後苦想了許久方才想到究竟是在哪兒見過他。
三年前順陽王徐來大捷回京,在京中小住過一些時日,永安侯便藉此邀他同飲,宴席是她操辦的,雖只是席間匆匆一瞥,但徐來此人要多惹眼有多惹眼,那眉眼就是想叫人忘也忘不掉。
當年他面上仍舊有些青澀,不像如今這般深沉,以至於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你府中那個什麼姜小四就是叛徒順陽王徐來!」
賈千姝大聲嚷道,聲音大到要讓所有人聽見。
姜迎猛地一驚,下意識轉頭去看姜逢,卻見姜逢面上無任何波動,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她便知這事不會有假。
「呵,你們姜家可真是好手段,全城搜捕的順陽王明目張胆住在你府中,躲過了那麼多搜尋,外頭都翻了天了,怎麼,姜二小姐你不知情?」
她步步緊逼,姜逢始終無波無瀾,只平靜否認:「自然不知情,我們只是普通百姓,順陽王何等尊貴,豈是我們有幸能夠得見一面的?他不說,我們又如何知道?」
「好,那你告訴我,徐來如今人在何處?」
從外頭傳來一道男聲,自帶氣場,語氣裡帶了不容忽視的威嚴。
永安侯溫泊明負手而來,幽深的目光定定盯著姜逢看,所有人一時噤了聲。
姜逢垂著頭行禮,「我不知道,他白日裡已向我請辭,我允了。侯爺,不過家中一個小廝的去向,還不值得我親自過問吧?」
溫泊明沒說話,他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他要的只是結果,賈千姝到底是他多年的枕邊人,溫泊明在想什麼她一清二楚,她也不介意被他當成一把刀。
「好——」賈千姝笑得愈發明媚,她不過只是借徐來這個由頭來為難姜逢,徐來找不到,她才更有理由抓人。
「來人。」她悠悠說道,身後大批士兵涌了上來,將她們團團圍住,「這宅子裡的每一個人,都給我帶回去好好審問,直到問出徐來下落為止。哦,還有姜府那些人,也一併帶回去,一個都不要放過。」
當晚姜府所有人都鋃鐺入獄,一個都沒有放過。姜竭與蔣其文一行人被關在她們對面牢房,正歇斯底里地破口咒罵姜逢:「這個天殺的喪門星,我們姜家都是毀在你的手上了!還得連累我們陪你坐牢,你怎不直接自裁謝罪了?偏生在這兒礙人眼!」
就連孟絮也忍不住埋怨,扒著欄杆語氣並不好:「逢兒,姨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一個姑娘家天天住在外頭,府里還有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叫人家怎麼看我們姜家,你還帶著你姐姐一起出去鬼混,姨娘說了多少次,不要給你父親和主母添麻煩,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兒呢?」
姜逢心亂如麻,坐在牆角抱著頭髮呆,腦中思緒萬千,一幕幕回憶流轉在眼前,卻始終抓不住。
姜迎卻是受夠了這些鬼喊鬼叫,沉聲警告:「都閉嘴!」
蔣其文哭嚎的聲音頓了一瞬,隨即又小聲啜泣:「真是作孽啊,我生的這是個什么女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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