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往後我可以安安心心做我自己時,卻被侯爺找了麻煩,我們一家人都被關進大牢,我實在沒了辦法,這才逃來這裡。」
姜逢觀察著他的臉色,又繼續道:「至於徐來,他被自己的同胞兄長污為反賊,至今回不了京城。他從蘅川死裡逃生回來,被我撿到,後來身份敗露,有人認出了他,他被嚴刑拷打命懸一線,這一切,都是聖上的默許。」
「你以為你很可憐嗎陳最。」她面帶譏諷,不斷拿話刺他,「比起我們,你不過是挨了二十個板子,你現在年輕力壯,這對你來說算什麼?打你的只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可打在我們身上的板子,卻是至親給予的,這樣一比,誰更痛?」
「所以我們才要反,要為自己掙出一條路來,亂世中這樣的皇帝不會帶領國家走出囹圄,這二十個板子可以落在你身上,也會落在無數個百姓身上,豺狼已經亮出利爪了,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我這樣說,你可願意加入我們?」
陳最喉頭劇烈顫動著,暴露出他此刻的不平靜,他的人生經驗太短,雖說少衣縮食,可受過最大的苦也就是這樣了,他父母和藹兄妹可親,想像不到這世上會有父母會把孩子當做商品一般交換,想像不到同袍手足會為了權力而自相殘殺,這個世界第一次向他展露出殘忍的一角,他不堪一擊,毫無還手之力。
「我……」
淚花在他眼裡輕顫,像一顆顆破碎的雪粒子,在太陽的照耀下輕輕融化,他開口:「我可以嗎……」
姜逢溫潤的眸子如玉般看著他,那眼裡似有化不開的希望:「我相信你可以,不過你要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姜逢微微一笑,「你的傷好了嗎?」
其實陳最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這些天他一直躺在床上不過是心裡的那口氣兒散了,人也沒了精氣神,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如今有了盼頭,人也神氣了,瞧著倒是傷好了大半。
是夜,陳最提著漆桶隱入黑夜裡,他如鬼魅般在每家每戶門口飄過,卻不多停留,就連地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拂起。
姜逢的話在他耳邊縈繞:「徐來如今身負謀逆罪名不好翻身,就算要東山再起也需得有所助力才行,否則難以服眾。如今聖上昏聵,百官爭鬥,再加上外敵來犯,聖上在百姓們心中的威望已大不如前,只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和平罷了,但這表象不需要太久就會被撕破。」
「祿州城雖說地處偏遠,但魏軍破了蘅川之後,第二個要破的就是祿州,他們如今不斷挑釁,就是在試探,試探大承究竟還有沒有可用之人,一旦被他們摸清了底細,他們就會大舉進攻直抵京城。我們要做的,就是激起民憤,讓這憤怒為我們所用。」
「天胤已去,順陽當道。」
第二天,這句話便穿過了大街小巷,落在每一家人的門扉上,很快,上蒼顯靈指引明主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徐來知道是此事已經鬧得很大了,江臨川和奚穆整日與他待在一起,是斷沒有機會這樣做的,知曉他要招兵又不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就只有姜逢了。
看著姜逢與陳最一臉無辜的表情,他用膝蓋都能想到這事是誰指使,又是誰執行的。
一股無名火直往心間躥,他深吸了幾口氣,將將緩下那股火,拉著姜逢手腕二話不說就把人往外帶,徒留陳最在原地。
許是真氣著了,徐來使的力有些大,偏他自己還沒察覺,姜逢忍了忍,發現忍不了後她果斷甩開徐來,揉著手腕有些不滿地抱怨:「你幹嘛,弄疼我了!」
徐來目光定在她通紅的手腕上,有一瞬間的慌亂,語氣不由得軟了幾分:「姜姜,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的,你明知道我不想陳最摻和進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姜逢點頭:「我確實了解你,不然我也不會把陳最拉入伙。」
徐來愕然,盯著姜逢問道:「什麼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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