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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姜逢始料未及,她沒想到這個王培玉竟然這麼大膽,他心裡沒有什麼天理公道,眼裡只看得見利益,她又多問了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你對天發誓,若你欺騙上蒼,那可是必遭天譴的。」

王培玉不以為意,昂著頭對劉淵和陳情:「大人,我今日若說了半句好話,便叫我不得好死,如此,你可願相信我了?」

「大人。」姜逢急急打斷,「民女今日所言也句句屬實,不摻半句假話。昨日我見陳最可憐,便給了他一些碎銀,所以今日他才得以去請大夫為母親醫治,才會發現王掌柜的所作所為。」

「沒錯。」陳最也附和,「是這位姐姐給我了錢救我母親,我感謝這位姐姐,她不計較我偷她錢財,還如此心善,這一切都是王培玉指使,他是慣犯,大人您千萬不要放過他!」

「行了。」劉淵和開口,渾濁的目光直指陳最,「聽你的意思,看來你是個慣偷了,經常去偷琉璃客棧里客人的錢財是吧?不僅如此,王掌柜花錢為你母親治病,你反過來咬他一口說他要害死你的母親,我說的對不對?」

「大人?」陳最明顯錯愕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語了一聲。

姜逢也沒想到會這樣,她頓時明白了這個縣令是要保王培玉,但她還想繼續辯駁一下:「大人,事出有因,是王培玉教唆……」

「夠了!」劉淵和厲喝一聲,原先吵鬧的堂下霎時寂靜,他站起來盯著姜逢,「你這女子,紅口白牙張嘴就來,你有什麼證據?現在給我閉嘴,本官還能放你一馬!」

「還有你。」他轉而看向陳最,「你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可證據呢?空口無憑,真是可笑!」

他一甩袖子將手背在身後繼續道:「本官還什麼都沒問,你就自個兒全招了,王培玉有沒有教唆你本官不知道,但你偷搶成性確是實打實的,你自己承認的怨不得別人,我看今日這件事王掌柜何其無辜,全被你這個不知滿足的小子給坑害了,他出錢救治你母親,你倒好,貪心不足蛇吞象,真是丟光了你母親的臉!」

他不顧外頭百姓的不滿,逕自叫來人:「把這小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此事就算了了,退堂!」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人!」陳最跪在地上久久沒有回神,這場他期待中的審判只針對他。

王培玉奸笑了一聲,故作可惜道:「你說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衝動呢?我是不是說了不要把事情鬧到官府?你看看,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何必呢。」

陳最生生受了二十大板,趴在地上不省人事,最後是被徐來背回去的。他暫時被安置在客棧里養傷,姜逢每日都會過去給他母親和妹妹送飯,也不算麻煩。

只是陳最醒來後便不再開口說話了,整日趴在床榻上,吃得也不多,瞧著像是沒了生息。

徐來看得難受,心裡沉甸甸像是壓了塊大石頭,卻無從勸慰,他無法告訴這個少年,這個國家是怎樣的腐敗黑暗,這個世上還有更不公的事,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不想熄了少年心裡那把火,至少現在不可以。

但姜逢卻不這樣想,她沒什麼顧慮,也不像徐來那樣有愧疚感,對姜逢來說,周圍所有一切能為她所用的她都應該物盡其用,只要達到目的,手段不重要。

她趁著徐來出門,俯身蹲在陳最床邊,看著他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的眼眸,問:「現在你看見了嗎?」

陳最眸光微動,似在詢問。

「看見這個世界最不堪的一面了嗎?你如今經歷的,並不算什麼,這世上多的是人比你可憐,你如今只不過是信仰破碎,你不相信你一直信賴的官府可以這樣草草包庇一個人,將罪名安在無辜之人頭上。」

「你父親一直以來教導你的都是這個世界有多麼美好多麼太平,政治清明,官為民福,這個國家在你眼裡很好吧?哪怕現在千瘡百孔,但這是你的家,你從出生以來一直依賴一直溫存的家,但我要告訴你不是的。」

她低柔的聲音在陳最耳旁響起,明明是柔和的語氣,聽起來卻帶著血淋淋的殘忍。

第30章

「我父親是京城富商,手下經營著無數大小商鋪,在京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到底商人低賤,誰都可以踩一腳,為了讓弟弟順利入仕,我大姐一個自視清高恃才傲物的女子被生生斷了姻緣,許配官家子做妾,她心上人被打斷了腿扔出去,再無入仕可能,出嫁那日她當眾逃了婚,與家裡決裂。」

「我呢,本來就在家中不受寵,靠寫邸報養活自己,卻被對家盯上,明里暗裡吃了不少虧,但因為那個對家是侯爺的小舅子,我父親就要把我許給他做第十一房小妾,你知道嗎,那個老頭已經四十多歲了,比我父親年紀還大。」

「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魚肉,所以我反抗了,我查出十年前他曾謀害女子性命,將她的屍骨藏在佛像里整整十年不見天日,事情被我揭露後,他才被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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