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趙覃風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王八犢子,他軟乎乎的寶貝閨女還沒捂熱呢就想著搶走,他做夢!
「行了!」姜逢出言制止,「兩個加在一起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能吵起來,能不能成熟一點,說正事行不行?」
徐來這才噤聲,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寧王殿下,如今皇兄已經駕崩,太子年幼不曉事,難以擔此重任,還望殿下暫代監國之職,前線的將士們也可無後顧之憂。」
「是嗎。」趙覃風鼻孔朝天瞥了他一眼,「那你跪下求我。」
徐來:「……」
姜逢:「咳!」
對上姜逢刀削般的目光,趙覃風也不好繼續拿喬,連聲答應下來:「行行行,我答應,答應還不行嗎。」
此間事了,徐來與姜逢總算能夠放心啟程,如今魏軍什麼情況徐來並不熟悉,翟季宣便簡單解釋了幾句:「如今魏國有赫胥連坐鎮,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短短數月,便攻下咱們四座城池,咱們的將士也只能堪堪抵抗罷了,難以與之抗衡。」
徐來點頭,「我與赫胥連是老朋友了,就讓我去會會他吧。」
「如今魏軍的實力今非昔比,你可不要小瞧他們。」
徐來用力一勒韁繩,咧嘴笑道:「那是自然。」
姜逢與徐來共騎一乘,徐來長臂攬在她身前,說話間胸腔的震動盪得姜逢心潮起伏,她垂了垂眉眼,忽地問道:「對了,那個夏均讓不是汪闕也的義子嗎,他怎麼會來提醒我呢,我都要以為他是個好人了。」
徐來悶悶笑了聲,解釋道:「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人啊。」
姜逢:「?」
徐來見她這副驚悚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模樣,又是好一番笑鬧:「夏均讓呢雖說是汪闕也的義子,但他對汪闕也諸多怨恨,汪閹此人心性扭曲手段狠辣,私下一些癖好也頗為古怪,座下一眾義子都受他折磨,皆痛苦不堪,其中夏均讓因著麵皮姣好尤為受他喜愛,是以夏均讓恨他入骨。」
「偶有一日,我回京意外碰見他們二人,那時夏均讓正跪在地下給他舔鞋,我隨口幫了他兩句,便讓他記得我了,許是認為我是個好人吧,他求我收下他,他可為我效犬馬之勞,當時汪閹隱隱有把握朝政之勢,我便讓夏均讓潛伏在他身邊為我眼線。」
「後來雖說我帶著玄甲軍前去討伐失了手,但也不是沒有防備,夏均讓就是我的後手,我特意讓他去告訴你軍中出了內鬼,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必不會任之不顧,當然了,就算你任之不顧,夏均讓自會出手,總不會叫我命喪當場。」
姜逢一聽來了氣:「好啊,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虧我還為你擔心得要死,你居然不告訴我!」
徐來聽到姜逢為他擔心很是受用,狀似饜足地眯起眼,「那時我還不確定,只是個猜測,萬一冤枉了別人就不好了。我也只是讓他多留個心眼,沒想到他還蠻聰明的。」
「那汪闕也要是知道了會放過他嗎?」
「呵。」徐來冷笑一聲,「今非昔比了,從前是皇兄在他才得以如此猖狂,現在……你不如想想臨川會放過汪闕也嗎。」
也對,怎麼就忘了還有個江臨川呢。姜逢咂咂嘴,別看那小子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死樣,實際上心黑著呢,看來那個汪闕也沒啥好日子嘍。
蘅川距離京城不近,快馬加鞭也得小半月,姜逢坐了小半月的馬背,屁股都快被顛碎了,可謂是苦不堪言。於是一聽翟季宣說駐紮地到了她真是狠狠鬆了一口氣,見著帳篷就跟見著親娘一樣親切,恨不得天天睡死在床上。
徐來倒是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沒日沒夜拉著翟季宣和陳最部署作戰計劃,這些姜逢不懂,也沒興趣想了解,索性每天睡醒了就去集市上瞎逛,一來二去,也大致將這集市摸了個門兒清。
蘅川民風彪悍,幾乎人人都會武,習字讀書的卻沒幾個,姜逢抓住了商機,兩眼放光,這可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啊。
她可以繼續在這裡開書肆,甚至可以辦學堂,叫這裡的孩子們都有書可讀,有學可上,將來入仕的入仕,從武的從武,就算是女孩們,也都要讀書,姜逢從來不覺得女子就該安於宅院,世間的教條大多是男子定的,可他們從未傾聽過女子的聲音。
徐來自然是大力支持,不過他如今忙得焦頭爛額,除了給一些口頭上的支持也起不到別的什麼作用,姜逢本來也沒指望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才是硬道理。
這些天她奔波辛苦些,先把鋪子給看了,然後再著眼人手的事兒。
這兒的人大多熱情豪邁,一聽姜逢想租鋪子,並且規模還不小,全都爭著搶著來讓她挑,恰巧徐來那天有空,姜逢便讓他同往。
不過徐來一露面,當地的百姓皆認出來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