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亟待解決的事交代了太樂令,她匆匆趕往西太陽門,剛到那里就遇上掖庭內侍出來接應,看見她熱絡地招呼:「趕巧,娘子也來了?」
蘇月拱拱手,攜爹娘一同前往安福宮。阿爹和阿娘是頭一回入禁中,紫微城高大的建築遠觀已覺宏偉,身處其中更會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
他們有些拘謹,愈發覺得今天太后必定來者不善。進了安福殿正殿,恰好見一位女官捧著香盒走過,錯眼見了蘇月,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禮,然後轉頭通傳裡間:「姆姆,辜娘子來了。」
辜家三人朝著東偏殿的方向叉手靜待,不一會兒就見殿內走出三個人來。蘇月起先一驚,以為皇帝也來了,但定睛一看卻是齊王。他穿一身影青的衣裳,人還是淡淡地,如松煙入墨。見到她,臉上帶著輕淺的笑,微微頷首致意。八月十五的大宴他沒有參加,想來是身上不豫吧,今天再見好像仍有幾分羸弱,但並不讓人覺得病氣森森,反倒沒有侵略性,恬淡如一汪春水般。
好精緻的人兒啊,雖然不合時宜,蘇月腦子里還是冒出這麼個詞兒來。沒有別的想法,僅僅只是嘆服,他與他那戳氣的阿兄,為什麼會有如此天壤之別。
太后呢,不像上回蘇月進安福宮,特意給下馬威。孩子可以戲弄戲弄,兩家大人見面須得很正式,很莊重。笑著說上兩句溫存的話,「員外與夫人節前就到上都了,可惜宮中有大宴,抽不出時間來相見。因此節後匆匆命人過府相邀,不知是否冒昧,還望員外與夫人不要見怪。」
辜祈年與夫人受寵若驚,沒想到境遇比他們來前設想得好太多,好得仿佛之前從來沒有齟齬,好得就如兩家會親,要商定婚事一般。
忙深深行禮,辜祈年說:「不敢不敢,原本該是我們進宮拜見太后的,但因初到上都,不知怎麼通稟,居然延捱到了太后召見我們。」
場面上的話來去,這是必須的流程。太后比手招呼大家落座,一面詢問辜夫人:「才到上都,一切都習慣麼?若有為難的地方只管說,我讓底下人承辦。」
辜夫人俯首道:「多謝太后,我們一家得您與陛下照應,一切都是現成的,比在姑蘇時候更齊全,豈有為難之處啊。只是合族這一來,實在讓朝廷破費了,草芥一般的商戶,何以敢當貴人們如此恩待……」說著便要起身行禮,被太后阻攔了。
太后意在交好,萬分親熱地牽住了辜夫人的手,溫和道:「且不說身份地位,咱們同是姑蘇人。早前兩家雖不是街坊,卻也住得甚近,我每常上十泉里去,都要經過你家府門前。莫說咱們親近,就算是尋常的同鄉來了,不也得照應麼。夫人別說這麼見外的話,否則往後倒不好處了,你說是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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