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垂下手,指尖撫觸過通天冠上的二十四梁,沉聲道:「果然不罰了嗎?朕欲領罪,可不是鬧著玩的,是實心實意知錯了,請諸位臣工督促。」
太傅忙道:「陛下切莫折煞臣等,錯在梨園使,受罰的卻是陛下,本就於理不合。臣仗著年紀大,要說上一句公道話,梨園使固然有錯,但多次在陛下面前諫言,輕徭役、廢酷刑、安養百姓,如今這笞杖卻要打到她身上,著實有些諷刺了。依臣之見,暫且將功抵過了吧,若再犯,嚴懲不貸,諸位可有異議?」
那些咄咄逼人的武將們不再吭聲了,於是最後的定奪,是暫免了蘇月的梨園使之職,禁足在梨園官捨不得外出。今日的朝堂上,似乎對她的懲處才是最大的議題,議完了就該散朝了,文武大臣依序都退出了乾陽殿。
蘇月還在那裡跪著,木登登地,也鬧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直到皇帝上來攙扶她,她才踉蹌著站起來,心裡委屈,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只是看他一眼,眼淚就滾滾落了下來。
皇帝嘆息不止,「又沒打你,你哭個什麼呢。梨園使當不成了,還能當朕的皇后,官兒不是更大嗎,還不夠你得意的?」
越說她越是啜泣,「我就想當梨園使,我想做出些名堂來。這乾陽殿和我有仇,每回來,都沒什麼好事,上回挨罵,這回又是挨罵……我以後都不想來了,不過……可能也來不了了。」
她悲悲戚戚,沒有放聲大哭,但就是這樣隱忍的委屈,更讓他覺得心疼。
「好了。」他胡亂替她抹了兩把臉,「這陣子不是很忙嗎,正好休息兩日,等風頭過了,朕讓你官復原職。」
可這樣的官復原職不得那些官員的認可,就真的徹底淪為她和他之間的遊戲了,就算繼續執掌梨園,恐怕也不能服眾。
抬抬眼,她裹著淚說:「多謝你剛才袒護我,但我覺得你是皇帝,不能代我受刑,連說都不該說,有損君威。」
皇帝說:「你還挑眼起朕來。朕知道不好,可又不能看著你挨打。你知道殿外那些掌刑的緹騎打人有多疼嗎?他們不會裝樣子,是實打實地打,五杖下去能把人打死。朕要是不護著你,今日你就回不了家了,朕娶親這件事,豈不是又沒著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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