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老爺說什麼,看樣子他沒放在心上。」她識趣地透露口風。
朱氏暗暗滿意,她收回話頭,轉而問:「昨日來的那個刀客呢?」
「在護衛院,太太可要見他?我去喊他。」丹穗迫不及待地起身,她不想再在這裡坐下去。
朱氏鬆開手,放她走了。
護衛院,韓乙在天井下幫李大夫切藥,李大夫跟他打聽平江城外的事,他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著。
「韓義士,你覺得胡虜會打到平江城嗎?戰事若是來了,我們該往哪兒逃?」李大夫憂心地問。
韓乙朝甬道連通的月亮門看一眼,他放下刀,說:「你自己切。」
「哎……」李大夫以為他把人問煩了,還沒來得及道歉,丹穗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外。
「韓大俠,太太要見你,你跟我來一趟。」丹穗在門外說。
李大夫目光一閃,他拿起刀沿著黃芪的切口切一刀。
丹穗朝李大夫看去一眼,領著韓乙走了。
一腳踏進石園,充斥著慌張的騷亂聲入耳,丹穗心道不妙。
朱氏站在角亭上看見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話到嘴邊她忘了說,俊男俏女,好比奇石縫裡長出一株花,煞是養眼。
「老爺的腦疾又發作了,丹穗你快去看看。」朱氏見丹穗朝議事堂跑去,她撐著柱子喊一聲。
薛大娘一臉急色地站在門外,她見丹穗過來,如釋重負地說:「姑娘,快,老爺喊你呢。」
朱氏帶來的丫鬟都被趕了出來,丹穗和韓乙越過她們,進門入眼的是掀翻在地的屏風,施老爺俯趴在地,聽見有人進來,他驟然回過頭,慘白的臉上,額頭上迸起的青筋如雨後水坑裡扭曲的蚯蚓,眉下一雙陰毒的眼恨不得撕咬人肉。
丹穗哪怕見慣了他這個樣子,心裡還是不免發寒。
韓乙上前兩步,一個手刀劈下去,形如惡鬼的老頭瞬間癱軟下去。
丹穗吁口氣,說:「麻煩韓大俠把老爺弄回床上。」
朱氏進來了,她聞到屋裡的味兒暗暗皺眉。
「老爺怎麼了?」
「暈過去了。老爺請來韓大俠就是為了讓他在他發病時打暈他。」丹穗麻溜解釋,她擦乾施老爺臉上的汗,見他暈過去了嘴角還抽搐著,她不放心地喊韓乙來看,「莫不是暈過去了還能感覺到疼?」
韓乙扶起屏風,他拎個圈椅坐羅漢床床邊,說:「又不是死了,肯定能感覺得到疼。若是疼狠了,他還會轉醒,我在這兒守著,醒了我再給他打暈。」
朱氏走上前,她盯一眼施老爺,目光挪到韓乙身上,繼而扭頭吩咐:「喊李大夫來,叫他過來守著。」
「這是我們太太。」丹穗站一旁介紹。
韓乙點一下頭,沒有說話。
朱氏一哽,臉上的表情冷了下去。
丹穗垂下臉,只當什麼也沒看見。
「李大夫來了。」薛大娘在門外喊一聲。
李大夫挎著藥箱跑進來,朱氏退讓到一邊,吩咐說:「你去看看。」
李大夫上前把脈,如之前一樣,施老爺脈象亂得很,他對他這個病束手無策,下針都不知道該扎哪個穴位。
「如何?」朱氏問。
李大夫搖頭,「只能等施老爺醒來再看情況。」
「能醒過來嗎?」朱氏瞥韓乙一眼,她意有所指道:「你們可把老爺伺候好,他要是出事了,你們都落不著好。」
韓乙看她歲數大了,他不跟她計較,只當沒聽見。
「這是頭一次打暈老爺,我們心裡沒譜,不如太太也在這兒守著?」丹穗不想受這個氣,日夜貼身伺候還不行?怎麼才叫伺候好?。
朱氏臉一垮,她正要發作,薛大娘一咳,她想起要拉攏丹穗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薛大娘搬來一個圈椅,指著窗下的羅漢床問:「這是丹穗姑娘的床?怎麼又置一張床?之前不都是跟老爺同睡?多一張床內室越發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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