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開門。」杜甲說。
丹穗上前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眼神鋒利的中年男人,個子不算高,矮壯矮壯的。
「我家主子請您進去。」丹穗說。
「邱先生?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杜甲神色冷淡地問。
「蔡提舉死了。」
杜甲皺眉,「他死了?什麼時候?」
「就在傍晚。」中年男人闊步走進去,他盯著杜甲,說:「有人在申時三刻左右看見你出現在提舉府附近, 你去那兒做什麼?」
「你懷疑我?」杜甲冷笑,「笑話,我殺他做什麼?何況我下午也不曾去過提舉府附近。」
「去沒去過得讓我檢查一下才能做准。」話落,中年男人手變爪狀,迅速地朝杜甲胸口抓去。
杜甲閃身,一手擒住對方的胳膊,腳下橫掃,擰身反擒。
幾息的功夫,二人已過上五六招,丹穗險些沒能反應過來。她擔心自己礙事,一溜煙鑽進灶房,縮在門邊提心弔膽地看著。
矮壯男人攻勢兇猛,他所有的招式都朝杜甲上半身攻去,而杜甲閃躲的同時,只有雙腿出力反攻。
丹穗看幾個回合,心中斷定他上半身有傷。她緊張地攥緊拳頭,腦中快速思考,卻想不出阻止的法子,報官肯定是不行的,官差來了要抓也是抓杜甲。
「砰」的一下,杜甲撞開偏房的門摔了進去,他一手拎起床尾掛的包袱砸過去,心裡琢磨著逃命的路子。
「說吧,你要什麼?」杜甲有傷在身,不能再打下去,再打下去於他逃跑無益。
「果真是你殺的他。」矮壯男人大笑,他踩著包袱皮堵在門口,冷笑道:「你是文大人的手下。」
杜甲心裡一驚,他不知什麼時候暴露了。
「你是誰?」他問,「你想要什麼?」
丹穗壯著膽子靠近偏房,她撿起散落一地的棉花,在矮壯男人看過來時,她解釋說:「我是他買來的下人,到他身邊才滿五天,什麼都不知道。大爺,你能不能放我走?還有,這些棉花能不能讓我帶走?」
就是這個時候,杜甲掀起床上的被褥扔向門口,趁邱虎伸手阻擋時,他朝外沖。
丹穗也動了,她把兜在懷裡的棉花揚出去,趁矮壯男人撲向杜甲的時候,她上前幾步,眼睛盯著對方粗大的脖子,在飛飛揚揚的棉花中,她舉手劈向他頸側。
杜甲注意到她的動作,他賭了一把,改避為擒,迎身上去擒住邱虎雙臂,以被掐住脖子為代價,擒著他往丹穗手上送。
一聲肉擊肉的悶響,杜甲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鬆了些,而丹穗對她的力氣沒信心,忍著手骨疼,又重重劈上一手刀。
「咚」的一聲,矮壯男人如肉樁一樣重重砸在地上,杜甲得以呼吸,他仰頭靠在門上,急促地喘息。
丹穗抹一把臉,一手的汗,她如溺水似的大口喘息,目光落在自己發抖的右手上。
真厲害,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胸腔里的心跳聲重如擂鼓,後怕的情緒來不及生起就被激動的情緒取代了。
杜甲緩過來勁,他看向丹穗,入眼是她一張笑臉,還有滿臉的得意。
「謝了。」他扭開臉道謝。
丹穗聽到他的聲音,她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思及韓乙說過的話,她趁機提條件:「想謝也成,等你空閒下來,你教我點穴如何?」
杜甲看向她的手,手指細長,宛若無骨,他搖頭說:「你手指力氣不夠。」
「我能練。」
杜甲沒吭聲,他俯身摸向邱虎的頸側,沒脈搏了?死了?
「你先說肯不肯答應教我,能不能堅持下去是我的事,你別多操心。」丹穗執著地說,說罷她又嫌棄道:「你是不是也學藝不精,所以才不肯教我?剛剛打架的時候,你怎麼不點他的穴?」
「他穿得像石碾子,肉又敦實,我除非是撂石頭,否則力道不夠。」何況都是習武的人,自己身上的死穴都會下意識保護好,也就丹穗看著是個弱女子,邱虎沒防備她,才讓她逮到機會。
「人被你劈死了,你很厲害,今天你給我幫了大忙。」不管心裡怎麼想,杜甲嘴上如實地夸,他直起身問:「你跟黑二學多久了?」
「半個月,我這些日子天天吃麵食就是因為我天天拿麵團練手,這還是我頭一次在人身上動手。」丹穗退兩步,她看著癱軟在地的死人,問:「接下來怎麼辦?會不會還有其他人找來?你要不隨我去船上住?」
杜甲思考片刻,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跟邱虎身量差不多,穿著臃腫的棉襖,身形也有些像。
一柱香後,杜甲打開門,在他身後,「邱虎」拎著個包袱走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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