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順著半敞的門走進去,大門迅速關上。
「大爺,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吃了?」
「嗯,明天你再訂飯少訂一個菜,一葷一素就夠了,多了吃不完。」
門外的人聽到這番對話,心裡的猜疑卸去一半,杜甲的反應實在不像殺了人的。
在腳步聲離開後,丹穗立馬不言不語地離開,什麼都不問,免得又被他說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杜甲反應過來,這是說給外面的人聽啊?他捻了捻指尖,她遠比他以為的機靈,黑二這小子倒是有眼光。
這種不咸不淡的日子又過小十天,還不見韓乙回來,丹穗無法再淡定下去,上海鎮就這麼大,就是慢吞吞地徒步走,半個月也能走遍,他是去哪兒了?
這晚杜甲回來,丹穗跟上去問:「大哥,你能不能打聽一下韓乙的消息?他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怎麼打聽?你安心在這兒住著,他忙完自然會來找你。」
「鹽場上有沒有什麼動亂?」丹穗不跟他囉嗦,直接問。
「沒聽說……」後一個字沒說完,背後迎來一記掌風,杜甲拎起丹穗迅速閃躲。
「是韓乙。」丹穗驚喜出聲,她甩開杜甲的手,朝來人撲上去。
「站遠點。」韓乙吼一聲,又朝杜甲踢去。
杜甲見他這副模樣,像是心知肚明一般,他不吼不罵,沉默地接招。
「你大哥胸口有傷。」丹穗出聲。
杜甲:……
他一時分不清她是好心提醒還是有意暴露他的弱勢。
韓乙功夫不及杜甲,但杜甲傷勢未愈,兩人你來我往地對打,算是打了個平手,誰也沒占便宜。
一場對戰下來,杜甲胸口的傷口裂開,韓乙腰上挨了幾腳。
韓乙氣洶洶地盯著他,問:「鹽丁是你們轉移到戰場上去的?」
杜甲沉默,他早該走的。
第40章 小別新喜 兄弟割袍
小院裡打鬥爭執聲引起過路人的注意, 韓乙強壓下火氣,他一甩手, 率先走進堂屋。
丹穗朝杜甲看去,見他在瞪她,她一臉莫名其妙,瞪她做什麼?
「進來!還杵外面做什麼?」韓乙冷聲喊。
杜甲轉身跟進去。
丹穗咋舌,真霸氣,她拍拍胸口, 心裡小鹿亂撞。
韓乙和杜甲面對面站著,他盯著他,後槽牙咬得緊緊的, 心裡質問的話纏成一團亂麻。看著一臉寡情麻木的兄長, 他突然失去了力氣, 一腔斥罵化作鬱氣下落,最後只剩一個念頭:「那些鹽丁能不能轉移回來?」
「已經送進臨安了。」杜甲說。
「禽獸!」韓乙揮拳,杜甲沒閃沒避,臉上挨重重一拳,嘴角當即淌出血絲。
韓乙手一抖,他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怒氣跟著泄了些。
「鹽丁活兒重,吃得差,身子骨虛,弓箭都拉不開,他們沒有盔甲,沒有武力,甚至沒有趁手的兵器。你們送他們上戰場,就是送他們去死, 送他們去給胡虜磨刀。」韓乙憤怒地說,他垂著頭看向地面,對面人的狐裘快要拖在地上,而他的褲腿上還沾著未化的鹽晶。
「黑大,你想做什麼?」他疲憊地問,「你在做什麼?你跟屠殺漢民的胡虜有什麼區別?」
「你懂什麼?」杜甲被刺激到,他怒目圓睜,低聲斥罵:「但凡有人上陣殺敵,我們會出此下策?天下漢人有多少?胡虜又有多少?你們要不是瞻前顧後,顧念小情小愛,妄想苟且偷生活到牙掉光再死,全天下漢人一起上,就是揮著鋤頭也把胡虜趕跑了。」
「你真是瘋了!戰場上的兵卒不就是從天下百姓家裡招的壯丁?怎麼著?就得男女老少都扛著鋤頭上陣殺敵?軍餉呢?你發還是朝廷發?都不需要吃喝是吧?」韓乙問。
「大哥,朝廷還在求和呢,我們扛著鋤頭上戰場,要我們命的箭是從身前射來還是從身後射來?」丹穗見韓乙被杜甲的話帶亂了陣腳,她出聲發問:「救國將領不是沒有,我朝不是沒打過勝仗,單我知道的,前有岳將軍,後有洪將軍,他們接連打勝仗,打得金兵和胡虜連連敗退,打得龍椅上的人都害怕了,又是收兵權又是謀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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