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達從裡面拿了一件斗篷出來,巧的是,正是秦相宜曾穿過的那件,賀宴舟的斗篷。
「給,你自己披上吧,還有這個。」
秦相宜披上斗篷,賀宴舟的氣味環繞上來,剛剛的那些低落情緒,便都不在了,因為宴舟還在,他們之間的那條線很明顯,並不是隱形的。
秦相宜從紀達手中接過一個暖手爐,這個暖手爐倒是用粉紅色的緞面套上的,做得精緻可愛極了。
「這是?」
紀達道:「這個也是賀大人留下的,特地交代了他值房裡的同僚,每日將這暖手爐灌好熱湯,等著卑職來取,秦掌珍,有卑職在你不必擔心,卑職很靠譜的,保證比賀大人還靠譜。」
紀達拍了拍胸脯,一副自信的樣子。
千松笑著道:「我不信,你怎麼可能比賀大人還要靠譜。」
紀達道:「卑職要是不靠譜,賀大人也不會在臨走前單就囑咐了卑職,卑職比賀大人靠譜的地方就在於,我知道宮裡每一列宮人的去向,我帶著秦掌珍走,秦掌珍在這宮裡照樣不必害怕遇到任何人。」
紀達說著說著,也不自稱「卑職」了,他私底下與賀宴舟的關係是真好,宴舟要他幫忙,他自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秦相宜抿嘴笑著,忽然就高興起來了,在這冷寂的冬日雨天裡,她的笑如春風吹裂冰湖,如第一朵桃花綻開花瓣,周邊萬物皆黯淡了顏色。
紀達看得一愣,垂頭嘀咕道:「怪不得宴舟這麼放心不下她。」
秦相宜繼續往前走著,紀達在她身後打著傘,手臂伸得筆直。
她當真沒再被淋到一絲雨,她的肩上披著賀宴舟的斗篷,便周身都被他的氣味、溫度環繞著,手上的粉色手爐絲絲蔓延著溫暖,一直蔓延到她周身上下,渾身泛起一股暖融融、酥麻麻的感覺。
她從沒否認過自己心裡對賀宴舟的「臣服」,就算他不告而別,在她心裡,他仍是她愛如珍寶的少年郎。
姑姑會一直□□舟。
但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孤苦無依的時候,人見人嫌、無人愛她,她會將自己貶進泥里,就像裴清寂每次罵她那樣,她的外表越是清貴端莊,心底里便越是自卑自賤。
她差點又要走進那絕路里去了,賀宴舟不在。
可她現在忽的又被捧進雲端里了,她被溫暖和關心包圍著,從自卑自賤到自尊自貴之間,只差一個賀宴舟。
秦相宜捧著暖呼呼的手爐,忽的,紀達又從懷中掏出另一隻手爐來,往千松懷裡一扔,千松又一次被迫接住了他扔過來的東西。
「這是我早上出門時我妹妹塞給我的,你拿去用吧,這宴舟也真是的,傘倒是準備了兩把,手爐怎麼不知道準備兩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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