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與沈愛國短暫相接,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小心地滑。」他對著沈妙妙的背影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得近乎詭異。
沈妙妙沒有回頭,只是加快腳步消失在走廊拐角。她的房門關上的瞬間,嚴嶸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轉向沈愛國,眼神銳利如刀。
「沈老似乎很關心那個韓朋?」嚴嶸慢條斯理地問道,隨即挑了一張椅子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
沈愛國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說:「那孩子跟妙妙從小一起長大,就像自家人一樣。」
嚴嶸聽著卻不高興。
什麼叫自家人
他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指節在桌面上敲擊的節奏突然停滯。
「沈老怕是搞錯了什麼。」
「嗯?」沈愛國面露疑惑,「怎話怎講?」
「據我所知,妙妙並不喜歡韓朋,您老這是在強人所難。」
「沒有,我沒有……」沈愛國矢口否認,急著為自己辯解:「妙妙自小就有主見,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左右的。她要是真不願意,往後我不提韓朋就是。」
嚴嶸滿意地笑了下:「伯父明白就好。」
廚房裡的水壺突然尖銳地鳴叫起來,蒸汽頂得壺蓋啪啪作響。沈愛國起身去關爐門,提起水壺時,手卻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滾燙的水濺在爐台上,發出刺啦的聲響。
他悄悄用餘光瞥向嚴嶸,發現對方正盯著沈妙妙緊閉的房門,眼神幽深得可怕。
他心頭猛地一跳,水壺差點脫手。
他急忙收回視線,低著頭將開水灌進水瓶里。可手卻抖得厲害,熱水濺在桌面上,燙出一道道發白的水痕。
嚴嶸的聲音忽然在他背後響起,低沉得像是貼著耳根爬上來。
「沈老,您看起來很緊張?」
沈愛國手一抖,差點把水壺摔了。他勉強穩住動作,乾笑兩聲:「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
嚴嶸緩步走近,伸手接過沈愛國手裡的水壺,動作看似體貼,力道卻不容拒絕。
「我來吧。」
沈愛國被迫鬆手,眼睜睜看著嚴嶸慢條斯理地把剩下的水倒完,指節修長,動作優雅,像是某種無聲的示威。
「謝謝……」沈愛國喉嚨發緊,目光不自覺地往沈妙妙的房門瞟。
嚴嶸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您很擔心妙妙?」
「她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勁。」沈愛國猶豫著說道,「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嚴嶸放下水壺,指尖在桌沿輕輕一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讓沈愛國心頭一顫。
「能出什麼事?」他低笑一聲,眼神卻冷得瘮人,「不過是路上遇到一條不長眼的野狗,差點撞上。」
沈愛國一愣:「野狗?」
嚴嶸沒回答,只是盯著他,眼底黑沉沉的,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井,能把人活活吞進去,連骨頭都不剩。
在這樣的對視中,沈愛國根本不敢看對方。
就在這時,沈妙妙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嚴嶸的表情瞬間變了,方才的陰鷙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如玉的淺笑。他轉身朝走廊走去,聲音柔和得不可思議:「換好衣服了?小心著涼。」
沈愛國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
沈妙妙站在房門口,身上套著一件寬大T恤,襯得她越發瘦弱。
她沒看嚴嶸,只是低著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嗯。」
嚴嶸伸手想碰她的頭髮,她卻下意識地一縮,往後退了半步。
空氣瞬間凝固。
沈愛國看到嚴嶸的手在半空中頓住,指節微微收緊,手背上的青筋隱約浮現。但下一秒,他又恢復了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自然地收回手,微笑道:「飯快涼了,吃飯吧。」
沈妙妙抿了抿唇,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懼意:「……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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