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去世,除了德妃、四爺以及十四阿哥難受,也沒多少人想著他,最後還是四爺去為他討回了一些公道。
但這些也都沒用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作為姐弟的你們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對方,不然你們五姑姑也不會...尤其尼是楚格,」李知婉拉著尼楚格的手,「你的性子強硬,有主見,你們之間不會是單方面的扶持,肯定是相互扶持,這其中便涉及到了權力,額娘希望你們不會因為這一點翻臉,永遠不要因
為這些外界因素而離心。」
她看著一兒一女,「你們都是額娘的孩子,額娘希望你們一直並肩走下去。」
尼楚格和弘昐對視一眼,臉上皆是嚴肅,他們沒想到李知婉會說這麼嚴肅的話題,雖然心裡覺得李知婉小題大做,但對於額娘的囑咐,兩人還是點頭同意了,還在李知婉面前發誓。
李知婉不信這個,但既然姐弟兩有了表示,她也就直接信了。
「行了,你們兩各自去找人玩吧,等會兒你們阿瑪就來了,你們又該被逮著學習了。」李知婉拍拍兩人的腦袋,將人趕了出去,「尤其是尼楚格,去看看瑚圖靈阿,這孩子自從來了這裡都不怎麼出門,別悶壞了。」
尼楚格都走遠了,還揮了揮手,「好。」
和弘昐分開,尼楚格很聽話地去了瑚圖靈阿的帳篷,她們的帳篷就在一起,倒也很方便。
「大姐姐!」尼楚格掀開帳篷帘子直接走了進去,她聲音有些大,將裡面的人嚇得一哆嗦。
瑚圖靈阿放下手裡的繡繃,撫了撫心臟的位置,「尼楚格怎麼來了?」
尼楚格大大咧咧地在瑚圖靈阿身邊坐下,一口將桌上杯子裡的茶給悶了,「聽說大姐姐你都不出門,我這不是來找你玩了嗎?整天待在帳篷里,你這齣來就和在家裡有什麼區別,換個地方繡嗎?」
瑚圖靈阿看著尼楚格手裡的茶杯欲言又止,這是她喝過的。
但很明顯尼楚格不在意這些,還在盯著她等回答。
瑚圖靈阿:「...我不喜歡出門,本來也不想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帳篷里挺好的。」
提起這件事情瑚圖靈阿也很鬱悶,她都沒準備跟著出來,她在府里挺好的,這一出來反而還受罪了。
「要不是我額娘逼著我出來...」
尼楚格噤聲了,她沒怎麼見過宋韻妍,但也聽過不少關於這位宋格格的事跡,並且因為偶爾會和瑚圖靈阿一起玩,還知道她私底下的一些行為。
在外人看來,宋格格不爭不搶,在貝勒府里孕有一女,每天吃齋念佛,可謂是貝勒府里的一大善人,但少有人知道,吃齋念佛並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也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情緒,她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發泄在了瑚圖靈阿這裡。
尼楚格還聽李知婉說過,這位宋格格喜歡吃醋,還喜歡酸,別人哪裡比她好一點都要酸很久。
這些年府里過得好的只有李知婉,不管是她還是她的孩子都過得好,還沒有人能分薄這份寵愛,可想而知宋韻妍心裡能有多酸,而這些酸產生的負面情緒都壓在瑚圖靈阿這個沒有十歲的孩子身上。
瑚圖靈阿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額娘是為了什麼...」
這也是瑚圖靈阿沒弄懂的地方,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瑚圖靈阿還算了解宋韻妍,但還是不明白這次的原因。
「可能是討好阿瑪?」尼楚格猜測道:「阿瑪一直很想將所有孩子帶出去玩一玩。」
瑚圖靈阿搖頭,「阿瑪才不會這麼幼稚。」
在瑚圖靈阿的眼中,四爺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他最尊敬的男人。
尼楚格撓了撓頭,不幼稚嗎?
尼楚格一直覺得阿瑪很幼稚來著,不過大部分都是她額娘幼稚,然後阿瑪跟著一起,但她相信,只有同樣幼稚才會一起做那些事情,不然依照她阿瑪的身份直接走了就算了,還陪著額娘幹什麼?
尼楚格又說了幾句,瑚圖靈阿還是不願意出去,尼楚格也就走了,她對繡花之類的實在不感興趣,看著都覺得頭疼。
「等我繡好了,這條帕子給你。」瑚圖靈阿偷笑一聲,也知道尼楚格不感興趣,但她覺得女孩子還是要有精緻的手帕。
尼楚格驚喜點了點頭,,「好。」
她不喜歡刺繡不代表她不喜歡精緻好看的東西,畢竟她也是個有正常審美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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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女眷那邊的一片祥和,康熙所在的帳篷里氣氛凝結,鴉雀無聲。
許久,康熙動了,他招了招手,冷聲道:「傳旨三阿哥胤祉和八阿哥胤禩,迅速前往索額圖圈禁地查明實情。」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十九日,內大臣索額圖以挑唆皇太子之罪被宣布為「天下第一罪人」,隨後又以索額圖心懷怨尤,結黨妄行為由將其拘禁於宗人府。[1]
康熙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只等索額圖認罪,沒想到又得到密信,得知索額圖雖然被關押,但依然有人為他「通風報信往來行走」,甚至還有人想救出索額圖。[1]
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情況。
「查,查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