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帳篷里走出來的四爺只覺得渾身都是冷汗,他以為太子和汗阿瑪之間還會僵持幾年,沒想到今年裕親王福全病了之後,汗阿瑪便開始急了,先將索額圖治罪,後又因為太子在南巡途中結交文人而生氣。
前者是確有其罪,但後者...四爺知道,那是汗阿瑪安排的,本來是想讓太子博得江南文人的好感,為日後繼承皇位打下基礎,哪知太子做的太好,汗阿瑪反而有了危機感。
四爺也知道汗阿瑪這麼做的原因,裕親王福全和康熙是一輩人,兩人也算是一起長大,陡然這麼個人病了,讓他想到了自己,有物傷其類之感。
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太子當了將近三十年的太子,尤其是在這後十年裡,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岑承受來自汗阿瑪的壓力,他真的能夠不崩潰嗎?
四爺將這些想法壓在心裡,太子暫時不會動,但索額圖就不一樣了,這一次汗阿瑪明顯對索額圖不滿,索額圖只怕是活不成了...
七月十五日夜三更時分,三貝勒和八貝勒帶人帶來宗人府後門,悄悄進入。
「三哥覺得這次汗阿瑪想要什麼樣的消息?」兩人走在安靜昏暗的走廊里,八貝勒輕聲道。
三貝勒扯了扯嘴角,「不管如何,索額圖罪有應得。」
兩人來到索額圖的關押處,往日裡風光無限的索相,此刻脖子上和手上都戴著一幅鐵索,腳上也扣著鐐銬,披頭散髮,看著格外狼狽。
「索額圖!」三貝勒出聲。
索額圖抬頭看向兩人。
...
這次審問並沒有問出什麼,三貝勒和八貝勒對視一眼,他們不能就這麼交差。
「八弟,你覺得寫些什麼比較好?」三貝勒頭痛地說。
不管是從索額圖還是宗人府,他們都沒能找到異常的地方。
其實兩人也知道,這件事情很大可能只是因為他們的汗阿瑪想讓有這麼一件事情而已。
八貝勒思忖片刻,「那就讓對索額圖的看管更加嚴厲些吧。」
七月十八日。
康熙收到了兩人的密奏,看過之後只是輕扯嘴角,沒有表現出高興也沒有表現出失望。
「讓太子過來。」他向一旁的梁九功吩咐道。
梁九功:「是。」
太子走進帳篷里,看
著帳篷里的布置卻覺得有些諷刺,以前的他想跟著汗阿瑪出巡都不能,但現在,汗阿瑪南巡帶著他,出巡塞外也帶著他。
這是汗阿瑪對他的信任嗎?不,是對他的忌憚,忌憚他再監國,增強自己手中的勢力。
以往的他想多學一些東西,也多見識一些外面的風土人情,但現在卻只能被禁錮在帳篷里,走出帳篷都會有人稟報給他的汗阿瑪,這樣的出巡又有什麼意思呢?
「兒臣向汗阿瑪請安,還不知汗阿瑪讓人請兒臣來有何事?」
太子嘴裡說著請安的話,實則有些恍惚,什麼時候他和他的汗阿瑪之間只剩下這么正式的話語了?
「你看看吧。」康熙將手裡的密奏遞給了太子,「看完告訴朕想法。」
太子接了過來,逐一查看密奏上的文字。
『兒臣建議將罪人索額圖嚴密看守,第一,原有的鐵鏈不足,應以九條鐵鏈禁錮。』[1]
『第二,圈禁索額圖,現在所在的宗人府屋子本是索額圖舊部所有,兒臣擔心有變。』[1]
『第三,曹吏簡奎五父子的口供不可輕
信,請將索額圖身邊的包衣抓到後嚴審。『[1]
...
「兒臣...兒臣以為不應當...」太子知道怎麼回答最好,但他實在是不忍心。
索額圖一心為了他,他不想已經年老的索額圖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索額圖已經年邁。」太子道:「可以將他圈禁,但鐵鏈可以減少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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