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戴指套。
抽屜合上,又拉開。
然後是塑膠袋被撕開的聲音,沒等她問,搭在眼前的手便被移開,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蓋了上來——
蒸汽眼罩。
「拿這個做什麼?」
「喜歡。」
左星凝沿著蒸汽眼罩的下沿,親了親她的臉。
鼻尖嗅到的香味很濃,她進房的那一刻就聞到了。
早上也是這股馥郁勾人的香味,突然爆發,引得她從夢中驚醒,但還是晚了,只聽到一陣餘韻。
好聽極了。
可惜,在這裡不能做得太過火。
吻下去前,左星凝的目光反覆在她臉上流連。
楚時音一身的清冷神性,皆匯於眉眼。
眼罩一遮,只余紅唇翕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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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在深色的床單上,襯得肌膚瓷一樣瑩白、漂亮。
或許是因為方才的吻,唇色比以往更紅。
像個勾人的妖精。
也只有妖精,才能擁有如此完美的曲線。
左星凝呼吸重了幾分,猶如實質的目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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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在她面前的,似是一副用色不濃的工筆畫,大片的白、散亂的黑、堆在中部的霧藍。
畫上最顯眼的,是盛開在雪山頂的紅梅。
落下吻,梅花便消失一朵。
僅剩的那朵,連著足下雪峰一起掀起波浪,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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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含了一會兒,她又去咬楚時音的耳尖,刻意壓低的聲線猶如刷子一樣,在她耳畔磋磨,「還沒告訴我呢,你夢到了些什麼?有我嗎?」
「有……」
「嗯哼——」
騙得她啟唇,左星凝立刻加快手指動作,如願聽得一聲急促鼻音。
「還有呢,」左星凝又去問,「我們的樣子……和現在一樣嗎?」
楚時音不肯再回答。
眼睛被遮上,觸感更為敏銳。
左星凝的聲音極低,呼吸卻重,全部打在耳畔最敏|感的位置。
偏生……她的呼吸不老實,手不老實,說出的話更是不老實。
一字一句,都在引誘她想起今晨那個沒有結尾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