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陰嫚一邊按著太陽穴緩解痛感,一邊說道,「日頭高照,倦意上身罷了。不必大驚小怪。」
「當真?」劉盈有些不信,「老師剛剛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當真無事。只是在太陽底下坐得久了,換到陰涼處就好了。」她看向棋盤,岔開話題,「這次是誰贏了?」
「自然是阿姊了。」劉盈嘆了口氣,嘟著嘴,擺出了苦瓜臉。
「已經比上幾次好多了。」劉婠安慰弟弟後,又對陰嫚說,「我聽阿母說過,夏天炎熱會頭暈,吃些酸甜消暑的東西就好了。我和阿盈前些天采了些桑葚,此物剛好能夠緩解老師的症狀,我一會兒就讓人給老師送來。」
「不必費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們去玩吧。」
陰嫚按了按太陽穴,看向庭院。一隻鴿子落在了庭院中。與現代的鴿子不同,這隻鴿子毛色呈深褐色,遠遠看去像一塊會移動的石頭。
劉盈說道:「又是鴿子?這半個月來總能在府邸里見到鴿子,也不知道它們是從哪來的。」
劉婠推測道:「遷徙過來的吧。野鴿子總是飛來飛去的,大概是在滎陽安了家吧。」
陰嫚本打算收回落在鴿子身上的目光,卻不想在鴿子的腿上看到了類似竹筒的東西。她二話沒說,抓起棋盤上的棋子向鴿子砸去。只聽一聲悶響,鴿子滾到了廊下,露出了腿上的竹筒。
陰嫚心頭一緊,撈起了鴿子,打開了竹筒,果然翻出了一張紙條。她展開一看,上面竟寫著刺殺劉邦的計劃!
她立刻對劉氏姐弟說道:「有人慾刺殺漢王。樊將軍今日來探望呂夫人,你們速去尋他,讓他包圍府邸,捉拿賊人。」言罷,她便先向紙條上所寫的刺殺地點跑去。
清風拉動著竹簾,光影交織在長廊上,明明晃晃間,好似將人帶入光怪陸離的夢境中。陰嫚強忍著身體不適,找到了坐在涼亭里納涼的劉邦。這人支棱著一條腿,一手拿著魚竿,一手托著臉,嘴裡叼著草莖,看起來不像帝王反而像市井混混。
陰嫚頗有幾分無語,你還真接地氣。
「呦,公主你來了,要不要跟我和子房一起釣魚?」劉邦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熱情邀請道。
還沒等陰嫚開口,湖中突然竄出兩道黑影,水花四濺,擾亂了視線。
好在劉邦的身手還算靈敏,反應也夠快,他連忙拉著張良躲開了致命一擊。
陰嫚立刻快步上前,擋在劉邦和張良的前面。她一腳踹開一個刺客,動作飛快地抽出軟劍刺入再次撲來的刺客的喉嚨。在聽到身後的響動後,她立刻拔劍轉身,將剩下的刺客解決了。
在確定安全後,她才轉身看向劉邦和張良,詢問二人道:「兩位沒事吧?」
劉邦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蹲在刺客身邊,扯開了刺客的面巾。在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後,咋舌:「我說這小子怎麼這麼關心乃公,原來是為了要乃公的命。看來滎陽也不安全嘍,子房——子房小心!」
陰嫚抬頭看去,只見張良背後出現了第三名刺客。他眼露凶光,從袖口處掏出一把匕首,向張良的後心扎去。陰嫚快步上前,左手擊飛了那人的匕首,右手反握軟劍劃開了刺客的脖子,救了張良一命。
生死一遭,張良心有餘悸。他向陰嫚道謝:「多謝公主出手相救。」
「不必言謝,休戚一體,你們要是倒了,我也好不到哪去。我目前還不想逃亡。」陰嫚說得很直白。
「公主當真對我老劉的胃口。」劉邦還是樂呵呵的,讓人不得不稱讚他一句心態真好。
陰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給兩人說了一遍。她按著突突亂跳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府邸此時應當是銅牆鐵壁。若有同夥的話,跑不了。」
劉邦一連說了三個好後,看向地上的屍體:「從我到滎陽後,這幾個人就一直侍奉在左右。潛伏這麼久才刺殺,項羽小子長進了?」
張良卻說道:「或許這些人不是項王的人。」
劉邦聞言挑起眉頭,看向張良。
「項王性情如火,快意恩仇,若是能有機會接近漢王,一定會馬上下手。而這些人在接近漢王后並沒有馬上下手,而是蟄伏靜候時機。這種引而不發的方式,更像范增的手筆。」張良分析道。
「這種陰險狠辣的風格確實像那個老東西。搞不好那個老混帳還坐在楚軍大帳里,等著收我的腦袋呢。」說到這,劉邦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擅自行動?老東西終於決定跟他的好大兒鬧掰了?」
「一拍兩散倒是不至於。頂多是怕項王婦人之仁又放跑了漢王,所以打算先斬後奏。」陰嫚靠在柱子上,看著地上的屍首,冷淡道,「范增知道楚軍一路跋山涉水,難以在京索一代勝過郎中騎兵。楚漢雙方必在滎陽對峙。他擔心漢王你又用花言巧語騙得項王同情,故而打算提前除去後患。況且漢王如果能在此時斃命的話,京索之戰必敗,那時楚漢膠著的局面也就不復存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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