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為如何處置魏王夫婦而來。」
「魏王夫婦?」
「正是。」曹參說道,「魏王背叛了大王,按律當斬,但在下擔心殺死了魏王會使諸侯的反抗更加激烈,不利於漢軍接下來的作戰。」
韓信的注意力漸漸回到了正事上,他正色道:「依曹將軍所言該當如何?」
曹參:「留下他們夫婦二人的命,一來保證諸侯不會拼死抵抗,二來也能彰顯大王的仁德。」
「也好。就按曹將軍說的來辦。」韓信又道,「另外我還想請大王調兵,助我攻趙代兩地。」
「是否有些匆忙?」曹參有些遲疑,「攻魏之後,大軍還未休息。」
「兵貴神速。」韓信斬釘截鐵道,「滎陽雖然易守難攻,但糧草是從敖倉一帶而來。若楚軍絕了糧道,滎陽不攻自破。我們要趕在滎陽失守之前儘快平定諸侯。」
「敖倉,廣武有重兵把守,糧道又豈會被輕易斷絕?」
見曹參有些不信,韓信提醒道:「曹將軍可還記得巨鹿之戰?」
「怎會不記得!」曹參用著欽佩又畏懼的語氣說道,「那可是項羽的成名之戰!」
「當年王離因甬道屢絕,將大部分的兵力投入甬道。結果項羽主力強攻之時,主力來不及回援,王離因此兵敗自盡。」韓信看向曹參,問道,「將軍以為今日之漢軍相比於昔年之秦軍如何?」
曹參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不死心地問韓信:「難道滎陽必失?」
韓信篤定:「必失。」但他沖曹參笑了一下,「但只要大王和曹將軍願意相信信,信能在數月之內拿下北方。」
曹參猛地看向韓信,那眼神中有震驚,有懷疑,但最後都變成了信任。在深吸一口氣後,曹參抱拳:「既然大將軍有此自信,在下必竭盡全力助大將軍事成!」
「那便辛苦曹將軍了。」韓信回禮。
潮濕的風席捲了整個長廊,韓信攥住了風,心道,待諸侯必,青史之上,必有我名!
雨滴變得稠密,屋檐的水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迸裂的水花在衣擺上點綴出一朵朵深色的小花。
陰嫚立於長廊之上,望著淅淅瀝瀝的雨水發呆。街道嘈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楚軍攻城,清街,所有人不得外出,違令者斬!」
陰嫚走向門口,就看到兵卒們瘋狂地敲鑼,扯著沙啞的嗓子傳達指令。
原本井井有條的街道頓時變得混亂,所有人都顧不上自己手頭的活計,全部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有些人因為驚慌而撞在了一起,他們來不及向彼此討個說法,連忙爬起來繼續向家的方向趕去。
先到家的人將家中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屋子裡,然後用木板封上門窗,透過縫隙緊張地觀察著外面。百姓像受了驚的家禽,在遇到危險後,縮回了自己並不安全的窩中,祈禱著自己能躲過劫難,祈禱著當民夫的親人們能夠活著回來。
有時候陰嫚也會去想,王侯將相到底是什麼?思來想去,她有了一個答案,他們是魔鬼,是一切苦難的根源。
「公主我們也回去吧。」僕從小聲地提醒著。
就在僕從話音落下的下一秒,陰嫚就沖入人群。她像一隻狩獵中的花豹,在獵物毫無防備之時發動襲擊,又在眨眼間完成了獵殺。
在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陰嫚抽出了插入細作身體的劍,鮮血順著地上的泥水蔓延到每個人的眼中。在百姓們驚恐的目光中,她想,我也是,我也是帶來死亡的魔鬼。
「公主!」維持秩序的兵卒發出驚呼,他緊張地攥緊自己的武器,生怕自己成為陰嫚的劍下亡魂。
陰嫚挑開了屍首的衣襟,一層皮甲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冷靜地說出了一個令人恐懼的事實:「城中有楚人細作。」
霎時間,一個晴天霹靂砸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遭遇敵襲時最可怕的情況是什麼呢?不是敵人強大,不是敵人擁有厲害的攻城武器。而是像現在這樣,城池中混入了數量不明的細作。
細作就像林間的蜱蟲,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附著在這座城池上,吸取著各種情報。即使發現並殺死了他們,他們斷掉的殘肢也能讓這座城市大病一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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