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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落也心領神會,輕道:「除非姑父是被人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得不做?」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然後看著秦姝落點點頭,而這個人是誰,他們也心知肚明。

秦敬方低聲道:「可當務之急,是如何救誠敏出來。」

秦姝落抿唇,總督李玉堂是首輔的親弟弟,李玉坤不可能不保他,可保了他,這些荒誕的政策也要有人出來擔責,誰來擔責,答案不言而喻。

夏夜,便是晚間,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氣息,再配上窗外不絕於耳的蟬鳴聲,更是惹得人心煩。

秦敬方捏著手中的茶杯,與虎謀皮的下場便是落入虎口,他靜思良久,道:「以黑甲衛的速度,再有十日,誠敏和李玉堂便都會被押送回京。這幾日我再去朝中轉圜轉圜,看能不能有一線生機。」

秦夫人也是點頭,「再看看吧。說不定誠敏自己也留了後招,也不一定現在就判了死刑。」

秦敬方長嘆一口氣,然後看向秦姝落,道:「阿落,你先回去吧,這些事兒不是你該擔憂的。」

秦姝落起身,她留在這兒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行了個禮便先回去了。

那幾日,秦姝落都沒睡好覺,便連生辰都到了也沒有心情過了。

外頭的風言風語是越傳越烈,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咒罵范誠敏狗官的同時連帶上了秦家。

還有跑到秦家砸門的,「范家沒有府邸,砸他們家也一樣!我兄弟說了,這家人的妹妹就是那個貪官的老婆,誰知道他們家有沒有份,反正砸了不虧,大伙兒給我砸!」

「好!」群眾一呼百應。

頓時石頭,臭雞蛋,泔水滿天飛,秦家大門門口髒污得堪比垃圾場。

甚至還有邊砸邊罵的,「狗官,朝廷每年這麼多俸祿養著你們,百姓交了那麼多賦稅,你們就是這麼為官為人的!」

「就是就是,喪良心的畜生!死了那麼多災民,舉頭三尺有神明,也不怕他們的鬼魂晚上回來索你們的命!」有人義憤填膺道。

有路過的人瞧見了,出手阻止,「誒誒誒,你們怎麼能這樣!」

人群之中,便有人說話了,「怎麼不能這樣,他們家和江城那個害死人的知府就是一家人,貪了那麼多糧食,害死那麼多人,我呸!就該讓他們知道別人也是有親人的,別人也不是寡母,讓人好欺負的!」

那人聽了,想想有道理,也朝秦家大門吐了口唾沫,「貪官!老百姓的活命糧也敢貪!該!」

「我想起來了,他們家還有一個陰險刻薄的女兒!難怪做人做事如此惡毒,真是一家子的畜生!」有人忽道。

聽他這麼一說,老百姓頓時砸得更起勁了。

「真是一家子壞種!」

門口的喧鬧聲,愈演愈烈。秦家人壓根不敢出門,秦敬方這幾日也被停職在家休息了。

昨日還聽朝臣說,有人又參了范誠敏一本,說他此番隱瞞糧食有缺,還蒙蔽巡按御史和陛下,獲得嘉賞,實在是不可饒恕,而且如此膽大妄為、不忠不信之人,想必往日種種政績也是弄虛作假,他從一開始就在戲耍陛下和百官!這樣的人怎麼能不嚴懲!

永嘉帝聽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枉他還把范誠敏當做忠貞臣子,讓百官向他學習,當真是可恨至極!

他當場摔飛了奏摺,直接下令,待到罪犯回京,即刻問斬!

秦姝落也是躲在房間裡,一聲不吭。

碧書瞧著小姐待坐在床榻上的模樣,想勸解卻又無從下手。只要姑老爺一日沒有解除貪官污吏的罵名,這門口的罵聲便一日難除。

只能等那些人罵夠了,罵累了才能消停。

她端來一碗蓮子羹,道:「姑娘,喝點東西吧。」

秦姝落握著手裡的小木人,她那個已經雕刻了快一半了,可現下她也沒心情繼續雕刻下去了。

她呆呆地望著窗外,門口的唾罵聲隱隱能傳到後院來。

說實話,她也想不明白姑父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甚至不解,江城之事,到底是從哪一步出了差錯,是姑父治理無方導致糧食短缺?

可不應該啊,若只是糧食短缺,姑父大可以上奏求糧,就算會受些責罰也不至於到如今地步。而且巡按御史沈陵川在水災發生之後沒多久就抵達了江城,甚至太子也去了,若是糧食有缺,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否則不也是他的失職?

那便是太子和沈陵川巡察江城的時候糧食確實是充足的。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秦姝落緊抿唇瓣。可提高這麼高的糧價又是為什麼?糧食價高,老百姓買不起,只有死路一條。一旦死傷者眾,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管,就算是李玉堂也不敢如此瘋狂行事斂財,還大興土木……

她心不在焉地接過蓮子羹,卻不想沒端穩直接打翻了。

「姑娘沒事吧?」碧書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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