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清澹這樣子倒像是開竅了,王二嬸鼻子一酸,掏出手絹抹著眼睛,「要是你娘能看到你今天的樣子就好了。」
陳清澹默然,他兩輩子都沒見過原主的母親。
王二嬸又拉著陳清澹說了一會兒話,等陳清澹把粥喝完她才離開。
隔壁,正在打磨木頭的王二叔見媳婦回來,嘲笑道:「是不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煮的東西?早就跟你說了,那小子沒什麼出息,拖累了他娘一輩子不說,小心再拖累咱們。」
王二嬸瞪了他一眼,「小澹現在可懂事多了。別讓他聽到你說得這些話,那孩子心思重。再說了,我對他好也不圖什麼回報,咱們良心上過得去就行,總不能看那孩子活活餓死吧。」
王二叔悶頭道:「狗改不了吃屎。」
王二嬸給了他一拳,「我真想把碗扣你頭上。」
「好了好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變成什麼樣。」王二叔認輸。
王二嬸道:「那你就等著看吧,他娘性子好,生出來的孩子本質也不會太差。明個兒你帶他去聚客樓,看看那帳房的活計,他能不能做。」
「行。」這點小事王二叔也不會拒絕,只要不讓他們家掏錢填補那小子就行。
第2章 朝里無人莫做官朝里無人莫做官
天色慢慢黑下來,屋子裡昏暗難辨。陳清澹趁著僅有的餘光,把家裡收拾了一遍,屋子裡的憋悶的霉味也散去了,最後在地上潑了點水,降降灰塵。
做完這一切,陳清澹扶著桌子喘息了一會兒,他捂著飢餓難耐的腹部,忙活了大半天,喝得那點粥早就消化了。他從衣服里翻出一個荷包。荷包也是癟癟的,陳清澹抿了下嘴唇,從裡面倒出來十個銅板,這是家裡僅存的錢了。
陳家本就不富裕,依靠陳母織布維持生活,再加上原主的揮霍無度,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存錢的。
如今陳母已經去世半月有餘,僅留下來的兩百多個銅板也花得所剩無幾,就算有隔壁王二嬸的接濟,可人家也不能日日過來送吃的,難怪原主會餓死在床上。
十個銅板是肯定買不了糧食的,陳清澹望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太陽已經完全落山,街上賣饅頭的小販也早就收攤了。
看來今天晚上只能先湊合一夜了。陳清澹嘆息一聲,回到床上和衣躺下,深秋凜冽,棉被也不大厚實,睡覺的時候實在是沒辦法脫下衣服。
次日一大早,房門就被敲響。陳清澹從夢中驚醒,聽到敲門聲,他扯了扯衣服上壓出來的褶皺,這才打開門栓。他驚訝地看著來人「王二叔。」
這位隔壁的王二叔和他們家沒有什麼交情,平日裡也看不慣原主眼高於頂的樣子,能做到和平相處就不錯了,哪能想到他會登門造訪呢?
王二叔手裡拿著三個粗糧餅子,別彆扭扭地往前一遞,硬邦邦地說道:「你二嬸剛烙的。」
原來如此,這餅子必定是王二嬸催促他送過來的。
人在屋檐下,陳清澹假裝沒看出王二叔的態度,接過餅子,溫和有禮地笑道:「多謝二叔二嬸。」
王二叔眼神里流露出幾分訝異,這小子今天怎麼不鼻孔朝上了?
陳清澹側身請王二叔進來坐坐。王二叔也沒客氣,跨步走進去,「一會兒你吃完了,我帶你去聚客樓,看看那還要不要帳房先生。」
「多謝二叔。」陳清澹撩起寬大的衣擺坐在王二叔對面,斯斯文文地吃著餅子,但他的速度卻並不慢,一看就是餓壞了。
王二叔瞧著半大的少年,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神采,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連著剌嗓子的粗糧餅子也吃得津津有味。就算再看不慣這孩子,他心裡也泛起酸楚,這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啊,比他家大寶還要小一歲。
王二叔看他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慢慢吃,不著急。」
陳清澹點點頭,但速度也沒放下來。
等陳清澹吃完了東西,就鎖好了門,跟王二叔去聚客樓。但二人卻沒有立刻往聚客樓的方向走,王二叔先是回家拎了兩捆綠油油的蔬菜。陳清澹不明白王二叔要做什麼,不過他總不能幹看著,便伸手幫他分擔一下,卻被王二叔躲過去了。
「我拎著就行。」
陳清澹爭了兩回,最終收回手。
王二叔道:「聚客樓沒有明著招帳房,我還是以前做活兒的時候與那兒的掌柜有點交情,才打聽到消息。這回咱們去找掌柜,總得帶點禮,讓他能帶你進聚客樓當帳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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