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趙掌柜點點頭,把畫冊還給陳清澹,「過兩日你可以休息幾天,年輕人總要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對你日後參加科舉也有好處,閉門讀死書是沒有用的。」
陳清澹拱手道:「多謝趙叔指點。」
趙掌柜笑著負手離開,「你繼續畫吧。」
陳清澹捏著畫冊心有餘悸,他前世在青雲縣為官三十年,作畫時也多以青雲縣所見所聞為主題,一落筆自然就是青雲縣的事物......
不行,這本畫冊必須得重新畫了,上面的花鳥見不得光,甚至還會給他引來麻煩。他日後行事應當更加小心謹慎。
都已經畫了六幅畫了,陳清澹有些可惜地把畫冊收起來,打算回家後直接燒掉。
趙掌柜離開酒樓後沒有回家,而是徒步去了城外的涼亭。
這涼亭久久不曾修繕,周圍爬滿了乾枯的荒草,高大的古樹將涼亭遮掩一半,看上去十分陰森,很少有人到這種地方來。
微風浮動,落葉飄飄轉轉掉在雪地上。突然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下來,把趙掌柜給嚇得哆嗦了一下。
趙掌柜回頭看他,罵道:「高老三,你是猴子嗎?」
高老三笑嘻嘻道:「是你做賊心虛。」
趙掌柜白了他一眼,「大冷天的把我約到這裡,如果不是京城傳來什麼重要的消息,我今天就打死你。」
「膽子不大,想法很多。」高老三嘲諷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平州地龍翻身,主子來信說朝廷派來楊大人賑災,恐怕有人會安耐不住,在路上對楊大人動手腳。」
趙掌柜接過信,納悶道:「楊知不是中立清流嗎?他從來不參與朝中黨爭。主子拉攏了好幾年都拉攏不過來,什麼人會對他下手?」
高老三道:「楊大人此番來平州不僅僅是為了賑災,更是要查平州的『帳』。平州知府上任以來沒少貪污受賄,一旦被楊大人發現,不僅官位難保,連小命也留不下。」
「殺手是平州知府派來的?」
高老三意味深長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別忘了平州知府是誰養的狗。他折了,自然是他主人受損最大。最想看到楊大人死的,是平州知府的主人——當今首輔張守志。」
趙掌柜思半晌,忽然笑了,「張守志任內閣首輔以來猖狂許久,這一次恐怕要栽在他養的狗身上。只要我們抓住了這次機會,就能把他彈劾下來,哪怕皇上再信任張守志,也不可能繼續偏袒他了。」
高老三點頭道:「沒錯,所以這次主子讓我們不僅要沿途保護楊大人,還要協助楊大人找到平州知府貪污受賄的帳本。」
趙掌柜仰天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也到了你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在永安縣潛伏了這麼多年,我都快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說完了正事,高老三道:「這兩天你又給我陳老弟派了什麼活兒?我找他練武都找不到。」
趙掌柜道:「哪裡是我?是那孩子自己找了個作畫的活兒,整天作畫。不過話說回來,他畫上的花花鳥鳥不像是安平縣有的,我問他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高老三無語道:「陳清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他能有什麼心計?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趙掌柜摸著下巴,「也許是吧,我做暗樁做久了,看什麼都藏著陰謀詭計。不過你也別總找他玩,耽誤人家讀書,那孩子還要參加科舉呢。」
高老三皺眉道:「如今朝廷里黨爭不斷,都亂成了一鍋粥,他衝進去送死嗎?」
「只要他投靠了主子,不僅不是送死,反而是一場機遇。」
「或許吧。」
陳清澹回到家後點著了爐灶,給自己煮了一鍋雜糧粥,看著渾濁的粥碗,幽幽嘆息一聲,仰頭把剌嗓子的粥喝下去,隨後放下乾乾淨淨的碗。
喝完了粥,他找出新畫紙,重新開始作畫。不過他對永安縣的花鳥了解不多,畫了幾筆後就放下筆,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出去「採風」,哪怕是深秋,也有一些鳥。
現在趁著還有日光,陳清澹翻出四書五經擺在桌角,開始複習功課,提前準備三年後的科舉考試。
第8章 忽悠忽悠
陳清澹作了一篇文章熟悉熟悉手感。按照前世,他是在五年後才參加童試,但陳清澹如今的學識要比前世好,所以打算三年後就下場。
這樣一來,陳清澹就沒了預知的優勢,完全不知道三年後的考題是什麼,只能和其他考生一樣兩眼一抹黑參加童試。好在還有三年的時間,足夠陳清澹去準備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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