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澹目光微厲,抽回自己的手,「你是何人?」
老乞丐仰頭望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陳清澹,他佝僂著身子,眼睛裡突然流出了一行眼淚,顫抖著手想要去抓陳清澹,「清澹,我是你爹。」
在原主的記憶里並沒有父親這個人,陳清澹只從鄰居那裡聽說過,原主爹早就死了。
陳清澹被這老乞丐給逗笑了,接下來他的話不會是也來阻止自己拜師吧?
老乞丐按住陳清澹的胳膊,「你不能拜周孟然做老師。」
「.....」倒也不必這麼配合我,趙掌柜現在這麼蠢嗎?隨便找個老乞丐就來糊弄他。
老乞丐見他不相信,急得直跺腳,「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問你隔壁王二叔,他知道我腳上有顆痣。」
陳清澹淡淡道:「你不必騙我,這點小事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老乞丐突然沒有辦法了,他盯著陳清澹的臉,忽然扒拉扒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你看我跟你長得多像。」
老乞丐的臉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不過就算清洗乾淨也看不出來,因為他的臉上爬滿了皺紋,根本看不清年輕時的容貌。
陳清澹從鄰居口中得知,原主的父親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多歲,哪裡會這麼老?
陳清澹壓下心中的不耐煩,溫柔地扯開老乞丐的手,「你過去十多年都不曾出現,現在一出現就不同意我拜周孟然為師,這是為何?」
老乞丐張開嘴就要長篇大論,卻被陳清澹無情打斷。
陳清澹道:「你既然這麼想證明你是我爹,那你就去永安鎮把王二叔找來吧。」說著他轉身便要離開。
陳清澹走到巷子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帶著哭音的歌聲,歌里唱得是各種藥名。
陳清澹的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捂著腦袋,扶著旁邊的牆壁,記憶中那個男人的身影愈發清晰,那張臉幾乎與陳清澹如出一轍。
男人溫柔地抱起原主,在他耳邊輕輕唱著這首藥名歌,溫潤的嗓音穿透記憶,與身後嘶啞難聽的聲音重疊。
半晌後,陳清澹終於轉回身,他沉默著盯著老乞丐,緩緩開口道:「明日我會回永安鎮確定你的身份。」
「好!」老乞丐依依不捨的跟在陳清澹身後,直到陳清澹進入府學之後,他才找到一棵大樹,縮著身子呆在樹下。
陳清澹站在山腰回望,見到老乞丐這幅樣子,不知為何心中酸楚難忍,他捂著胸口緩了半天,最後才神色如常地回府學告假。
周孟然的本意並不打算讓陳清澹回去,畢竟路途遙遠十分危險。但耐不住陳清澹一再懇求,想要回家尋人,只好同意。但還是要讓周青跟著。
回到永安鎮後,陳清澹發現聚客樓早已經關門,換成了另一家酒樓的名字。他找到陳田和韓山,避開周青。
如果老乞丐真的是他親爹,那麼必定與周孟然有什麼淵源,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讓周青知道為妙。
陳清澹和陳田韓山敘舊完,請他們代為調查他爹的消息。
陳田對打探小道消息這種事很熟練,沒過兩日就把所以打聽到的消息都交給了陳清澹,問道:「陳大哥,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韓山踢了陳天一腳,不該問的別問。
陳田扁了扁嘴,不再繼續開口說廢話。
陳清澹也沒有回答的意思,笑道:「我聽聞韓山兄弟最近在準備童試,打算這兩年就下場試一試嗎?」
韓山難得露出幾分靦腆,「讓陳大哥見笑了。」
「無妨,這是好事。當初我教你讀書,就是希望有這麼一天。」陳清澹勉勵了他幾句,叮囑他一些參加童試的注意事項,並把一些經驗傳授給他。
陳清澹在永安鎮逗留了幾天,給韓山看了幾天的文章,讓韓山受益匪淺。最後去墳前祭拜了一番原主的母親,這才折返江南府學,全程都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來。
周青也摸不准陳清澹回來是幹什麼的,他將這件事告知了周孟然。周孟然沉思許久,最後讓周青再打聽打聽陳清澹在永安鎮的事情,包括他的身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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