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澹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具,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九王爺。當初趙掌柜找人來殺他,就是帶著這幅面具。
面具人被陳清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身冷汗,想不到這書生看著文弱,功夫卻一點也不弱,難怪在來之前就有人叮囑他不要小看陳清澹。
陳清澹動了下短刀:「你是誰?」
面具人卻並不驚慌,冷笑道:「陳清澹,九王爺派我來告訴你,不要繼續插手此事。」看來他也已經知道,陳清澹現在「是」九王爺的人了。
陳清澹卻笑了,「九王爺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怎麼會知道泰安縣的事情?」
面具人不慌不忙道:「此地的布莊老闆就是九王爺安插在此地的線人,你動了他就破壞了九王爺的線,到時候九王爺饒不了你。」
陳清澹目光流露出幾分殺意,他最討厭有人威脅他,「這麼說那個殺死吳寬庶兄的人就是那個線人了?是吳家擋了他的財路?」
真是好笑,線人不好好地低調當個線人,居然跑到這裡搞起了不體面的商業競爭。
陳清澹想到這裡,思緒忽然一轉,九王爺也必定知道這件事情,既然如此為何要維護那個線人呢?僅僅是因為不肯丟掉泰安縣的線嗎?恐怕不是吧?
或許那線人賺得錢財,都上交了九王爺,才能供他源源不斷地養自己的人。
面具人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不要多管閒事。」
「若是我非管不可呢?」陳清澹壓了壓短刀。
「你......」
陳清澹手上一滑,短刀噹啷一聲落地。那面具人見此機會,立刻與陳清澹纏鬥起來。
而在隔壁休息的周青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立刻跑到陳清澹的屋子里救人。
面具人見陳清澹招招出手狠厲,也不再留守,直接彎腰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陳清澹。
周青進門時,就看到匕首穿透了陳清澹的手臂。他目眥盡裂,一腳踢飛面具人,抓起面具人的衣領一拳一拳揍在他的身上。
面具人察覺到自己不能脫身,當即咬破嘴裡的毒藥自盡,臨死前死死地盯著陳清澹,他死在這裡,陳清澹也別想活!陳清澹的謀逆之心定然會被主子知曉。
周青見面具人已經死了,他忙去看陳清澹的傷勢,好在都是一些皮肉傷。他翻出傷藥給陳清澹包紮好。
陳清澹虛弱地坐在床邊,「多謝周大哥相救。」
「你平時和我打架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今天這麼不濟事?」周青恨鐵不成鋼道。
陳清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只是沒有來得及防備罷了。不過我知道了一件事,這人是兇手派來的,而那兇手應該是一個布莊老闆。」
周青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查案。」嘴裡雖然罵著陳清澹,可他還是連夜去幫忙調查布莊老闆了。
次日,面具人的屍體被交送到縣衙。知縣聽到陳清澹受傷,也是一驚,讓他趕緊搬到縣衙住,同時也加大力度去搜查全城的布莊老闆。
可惜縣衙也擋住九王爺派來的人。
陳清澹再次見到一個面具人的時候,心裡已經平靜許多了,他看著指向自己的刀,冷靜地說道:「你不要命了嗎?居然敢動我。」
面具人道:「你反了。」
陳清澹一眼不眨道:「我沒有反叛九王爺。」
「那昨天派來的人怎麼會死?你又怎麼會躲在縣衙?」
陳清澹嘆了口氣道:「昨日那人剛和我說兩句話,就被周孟然暗中派來保護我的人發現,最後死在了周青手裡。好在那位兄弟明白大局,沒有將我的身份供出來。我也是不得不與周青做一場戲,你看我的手臂在做戲的時候都被割傷了。」
面具人遲疑著凝望陳清澹,這人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陳清澹繼續說道:「我背叛九王爺有什麼好處?只要我跟著九王爺,日後的榮華富貴手到擒來。而且我爹還在九王爺的手裡。」
聽到陳清澹這話,面具人緩緩收回刀,「你當真沒有反叛?」
陳清澹面不改色道:「自然。」
「那好,這件案子你不用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