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父親立刻嘟嘟囔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菀兒你今天......」
「我不嫁!今天我就是死也不嫁!」說著,女子就要一頭扎向旁邊的大樹,卻被兩個僕人一左一右地拉住。
張德順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老爺我愛惜你才給你好臉色。來人,把她給我帶走!」
一直默不作聲的陳清澹終於出聲,他笑道:「張老爺,正所謂良緣難得。您又何必如此心急呢?尋個好日子再納他過門,也能旺旺張家的門楣。」
張德順這才注意到陳清澹,他打量著陳清澹,越看越不順眼,這小白臉長得真讓人心煩。
陳清澹拱手行禮道:「在下是路過的遊學書生,聽聞此地有喜事,特意上門來討杯喜酒。」
張德順神色稍緩,原來是蹭喜氣的,「正日子還沒到呢,等過兩天你再來吧。」
「那就多謝張老爺了。」
張德順看向女子,「別耍什麼花樣。今個兒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去衙門告我,還不是把他自己給搭進去了?在這個江和縣,老子就是王法。對了,等你過門的時候,你家的那幾十畝良田就當嫁妝吧。」
不等女子回過神來,張德順就大搖大擺地帶著人離開了。
院子裡哭成了一團,女子恨恨地抓著胳膊,「都是我不好,才連累了那位公子。我還不如死了呢。」
陳清澹見到女子眼中已存死志,溫聲安慰道:「姑娘不妨再等待一段時日,沒準事情就會有轉機。」
「還能有什麼轉機?」
陳清澹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沒在女子家中過多逗留,前往縣衙大牢,打點一番,才見到顧天行。
顧天行終於看見陳清澹,怒火衝天道:「此地縣官居然敢隨便抓人,真是無法無天!」
陳清澹搖頭道:「顧兄生於權貴之家,自然不了解底層的苦處。這縣官隨便抓人的事情並不少見,而被抓的百姓也是有冤無處申訴。貪污受賄、以私、親戚結營,這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顧天行聞言神色黯然,坐在了牢房的地上,頹然道:「難道就沒有人能管他們嗎?」
陳清澹冷淡道:「誰人來管?位高權重的看不見,位低的又與他們結黨營私。顧兄未免也太天真了,想要除掉一個小貪官,都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百姓的精力。可天底下蠅營狗苟的貪官不計其數。」
顧天行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卻也說不出口。
陳清澹抓著柵欄安慰道:「所以我們才要走得更高更遠,才有能力讓這世道從渾濁變得清澈。」
顧天行沉默良久,「子澈所言極是,這次是我魯莽了。」
陳清澹道:「顧兄也是一片好意,如果顧兄今日不來縣衙,那女子恐怕早就沒命了。顧兄且不必擔心,我已經給平州府知府去信,他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徹查此案。」
顧天行猶豫道:「那平州府知府不會也是個貪官吧?」
說一點也不貪那是假的,就看是否有底線。陳清澹道:「顧兄且安心,我與知府大人有幾分交情在,就憑這份交情他也會派人來的。」
顧天行懊惱地錘了錘腦袋,「難怪那姑娘說這世道讓人活不了,做什麼事都要看人情。」
陳清澹也不喜歡,可是沒有辦法,身處弱勢之時,就不得不借勢於貴人。
鄭免沒有讓陳清澹等待太久,很快就派人過來。原本囂張跋扈的知縣,一見到知府大人的人,立刻變成了奴顏媚骨的軟骨頭。
這件案子很容易就查清楚,甚至連查都不用查,隨便來一個老百姓都能審的明白,偏偏知縣卻「審」不出來。說到底犯人的身份變成了審案的關鍵,這真是諷刺至極。
再加上張德順這些年做得惡事,夥同自己的妻舅侵占良田、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直接就被下了大牢。臨下大牢的時候,張家一眾人還叫囂著要給他們好看。
江和縣的老百姓還反應不過來,欺壓他們這麼久的江和惡霸就這麼倒台了?這換做是誰都不敢相信。但過了一天之後,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見到官兵查抄張家,這才確信張家徹底完了。
整條街市都在慶祝,顧天行也被鄭免無罪釋放。
不過如何定案就成了難題,就連鄭免也不敢貿然給張守志的家奴定罪,只能拖延一段時間,再想辦法周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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