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日暗暗從其他丫鬟手裡換來了好幾個杜衡香囊,那都是往日姜姑娘送給她們的。
除了佩藥囊,她所有的衣服也用杜衡特意熏過。
包括那件新做的衣服。
粉黛下定決心,從箱子裡拿出來穿上,頭髮也打亂重新梳了個髮髻,妝容也淡乎於無。
她仔細地觀察鏡中人的相貌,和姜姑娘有三分相似。
可
庸少爺喝酒後醉眼朦朧,三分落在他眼中,就成了七八分。
做完這一切,粉黛端好酒盞,往庸少爺的寢院去。
.
陸青檐抬起右手。
他的手上淌著血,疤痕深可入骨,那縷絲帶纏繞其中,顯得殘破不堪。
是什麼呢?
從剛才起他就想,到底藏了什麼,用胭脂厚厚地撲了一層?
看樣子,不像是只有吻痕。
那一條淡淡的痕跡,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青檐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血洞,和自己的這個一樣嗎?
陸青檐想不明白。
天色漸晚,下人們只點了幾盞燈,他的眼睛又開始看不清楚了。
伴隨著視線模糊,頭也逐漸疼痛起來,脖頸上的血洞,手臂上自己親手劃開的血肉,牽動著心脈,突突地跳動起來。
真是煩。
陸青檐喝了一口酒,將酒杯勾在手上,搖搖欲墜。
他靠在椅子上,靜待一晌貪歡的藥力發作,將這股痛意壓下去。
屋子裡的水汽漂浮在空中,有個披著斗篷的身影踩著一地水珠而來。
他又來了。
吳江的那個姜曇。
陸青檐納罕地看著他走近:「你不嫌熱?」
說著,他隨手抓了他的斗篷,斗篷竟像水霧一樣,轟然散落到地上。
姜曇的身上穿著一件寢衣,衣上的銀紋繡線暗暗地映著光,他一走動,身上的銀繡線如同月光下晃動的水面,波光粼粼。
姜曇抱著雙臂,從發縫裡開始往下淌水。
他如同才從水裡出來,渾身上下都在滴水,整個人透著一股冷意,很快將地板洇濕了。
他看著他,無聲說了兩字:「我冷。」
接著伸出發紫的雙手,緩緩摟住他的腰際,整個人鑽入他的懷裡。
陸青檐先是感受到一股熱意,濕了的胸口被風吹乾,又察覺一陣徹骨的冰寒。
他派很多人打聽姜曇的下落。
天下之大,有數不清的姜氏後人,叫姜曇的更是數不勝數。隨隨便便,他就能遇到一個姜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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