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張臉都是血,流淌至脖頸,紅了一片。那顏色實在刺眼, 讓姜曇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姜曇撇過臉去。
沒有。
身上的繩子繃緊, 姜曇驀地被拽過去。
陸青檐湊得很近, 幾乎是緊貼著她的鼻尖,一寸一寸巡視她面上的神情:「沒有什麼, 沒有看我的笑話?還是沒有厭惡我?那會是什麼,喜歡我?」
他取下她口中的布巾,她卻不說話了。
陸青檐入夜不能視物, 此處黑暗,他離得太近了。
姜曇的身體微顫,陸青檐皺眉看了她一會兒,朝外面叫道:「鄧顯。」
門上一陣鎖鏈晃動的聲音。
不多時,門自外面被打開,鄧顯在門口露出半個身子,向外面猛招手。
隨後一個丫鬟進來,那丫鬟戰戰兢兢地解開姜曇的繩子,給姜曇穿了一件披風。
陸青檐今夜不大願意搭理她。
他兀自跪在祠堂正中的蒲團上,背影挺直。
這祠堂分明關不住他,可他竟真的打算在這裡跪一夜。
祠堂供桌上是陸家祖先的牌位,正中是那封來自京城陸國公的家信,恭恭敬敬,如聖旨一般放著。
一封父親的家書,竟能讓陸青檐心甘情願地跪在這裡一夜。
姜曇覺得不可思議。
小丫鬟哆嗦著說:「更深露重,奴婢送、送姑娘回去。」
門外夜色昏暗,天上看不到一顆星子。
姜曇忽然想起初見那天。
老祖宗的生辰宴上,陸青檐手捧禮物,也是這樣笑意盈盈而來,卻被潑了一臉酒液。
下人們見怪不怪,想來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少次。
今夜陸青檐本不必來受這一遭,可他還是來了。
……他是為她而來的。
姜曇自作多情地想道。
.
供桌之上,燭火閃了幾下。
身後門扉發出微弱的響動,有人走的悄無聲息。
陸青檐緊盯祖宗牌位,最靠前的是陸家不知第幾輩的老太爺,陸青檐懶得數。盯得久了,依舊看不清牌位上寫的什麼字。
他便覺得有些膩煩。
閉上雙眼,兩行清淚自眼下流出。他今夜又用了那藥,藥性散去後的刺痛漸漸浮現。
陸青檐眼珠一突一突地疼,他忽然很想掀翻供桌上礙眼的燭火。
只是,他方才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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