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交給賭坊吧。」
她果然還是知道了。
施茂林面色一僵,想起不久前收到的消息,強自笑說:「我欠的債,不是有友人替我還清了嗎,哪裡就要動用你的嫁妝?何況又不是還不起,等我正式做上武舉人,自有員外老爺給我送錢來。」
說到此處,他低頭對她笑了笑:「到時候求我辦事之人就跟河裡的魚一樣,想要多少銀子,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施茂林想,姜曇該跟他一起笑的,可她沒有。
「你想說的,許是過江之鯽。」
姜曇沉靜地看著他,眼中分明沒有多餘的情緒,卻讓施茂林想到了貢院裡出來志得意滿的書生。
春風得意,縱馬看花。
施茂林一身汗臭在碼頭扛貨,對上他們不經意撇過來的眼神,看到了濃濃的嫌棄。
姜曇說:「依照大昭律法,貪污受賄供奉於官府者,依受賄金銀數額定罪,重則抄家流放。」
施茂林腦中殘存的理智蕩然無存,他想起自陸府離去前殷殷囑咐的鄧顯,以及神情寡淡的姜曇。
「說到底,你就是被揚州的富貴繁華迷了眼,區區武舉人怎麼能入你的眼!不過你心裡想的美,人家倒未必理你,面上對你笑,背地裡指不定對你吐唾沫!」
姜曇也想到了,難怪那時她回頭,看到施茂林的神色如此奇怪。
「原來那時候,你心裡想的竟是這些。」姜曇眼眶漸熱:「我們從小到大的情分,你心中竟是這麼看我的?」
縱然姜曇這幾日想了許多,縱然她就打算分開,此時也不由傷心。
先前努力維持的平靜,終究在此刻被打破。
「那我該怎麼看你!」
施茂林臉色漲紅,神情前所未有地可怖:「你一個未嫁的女兒家,在陸家過了夜,將至天明時才出來!若不是我去接你,你恐怕都不捨得回了吧?瞧瞧鄧顯哈巴狗的樣子,平日多瞧不起人,我和陸庸是兄弟,而他只是個奴才,我就是他的半個爺,他竟敢那麼看我!」
他雖是一個大老粗,可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此人雖然一副笑臉,可陸青檐不在的時候,鄧顯的態度敷衍,和那些貢院的書生一模一樣!
他最討厭的就是書生!
施茂林的手掌拍得桌面砰砰響:「那條哈巴狗整天眼睛長在腦袋上,可是見了你,卻跟見了肉骨頭一樣前後打轉,任你冷臉也不氣,比對他主子還恭敬……」
爭吵聲和拍桌子的聲音太大,紫珠想要進來,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姑娘?姑娘!」紫珠焦急地在外面拍門。
拍門聲更加激起施茂林的怒意,他搬起桌子將門一擋,紫珠連門也推不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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