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曇應該還不知道。
陸青檐從他胸口處取出一封書信,正是姜曇先前還給他的婚書。
施茂林無力阻攔。
看清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陸青檐不屑地嗤笑一聲,隨手撕了個粉碎,丟在施茂林的身上。
陸青檐側耳過來:「施兄,你有什麼話要留給阿曇嗎?我們夫妻一體,你說給我聽,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抬腳印在施茂林的手背上,緩緩碾動。
施茂林嗬哧嗬哧喘著氣,說不出來話,便慘叫著掙扎。
身後冒出兩個護衛,一人一隻手捂著他的口鼻,另一隻手緊緊制住他的手臂按在地上,令他動彈不得。
「既然施兄沒什麼話要說,那就上路吧。施兄人生得蠢笨,我也懶得跟你解釋這其中的原委,講了你也未必能聽懂。」
陸青檐起身說:「只好心告訴你一句,你想不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耍你玩。看著一個窮人痴心妄想、上竄下跳地追求功名利祿,給我無趣的生活添了不少笑料。謝謝你。」
陸青檐在他肩上蹭了蹭鞋底,譏諷道:「施兄這麼喜歡水,下半輩子便在船上度過吧?」
面容俊秀的年輕人轉身離去,衣擺翻飛,露出好看的花紋。
他揚聲說:「青檐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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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裡還有昔日施茂林送的小玩意兒。
姜曇收拾出來,摸了許久,喚紫珠進來幫忙都丟了。
接著鋪陳紙筆,緩緩寫起字來。
陸青檐正在此時進來,姜曇抽空瞧他一眼:「你方才受了涼,不宜四處走動受風。」
紫珠有些怵他,抱著箱子從門縫裡擠出去了。
陸青檐酸溜溜地說:「你倒還能想起我來,方才在做什麼?」
姜曇反問他:「你方才做什麼去了?」
陸青檐將懷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沉甸甸的一聲響動,是銀子和銀票。
「你該慶幸鹽城有錢莊,掌柜認得我的印鑑。暫時只有五千兩,多的只能回揚州再取。或是要的急,我也可現在給家中寫信。」
陸青檐緊盯姜曇的神情:「先把這些拿給施兄,五千兩總夠應他的急了。」
五千兩也不夠。
施茂林欠的近萬兩銀子,以賭坊利滾利的規矩,如今翻倍也是有可能的。
「我說了,不用管他。」
「真的不用?」
「不用。」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