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病?」
不等他把汗擦乾淨,這位公子哥就如此急切地問道,面上更是露出懷疑和怒意:「上次問你的病症,喝了藥半分也沒有緩解,甚至更加嚴重!這次你若再治不好,我就送你回鄉種地!」
孫太醫的汗流得更多了:「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得見了病人才能開方子,上次的藥方雖是名方,可未必對症。一時不愈,也是有的。」
陸青檐忍著怒意:「這次讓你見人了,究竟什麼病?」
孫太醫為難地摸鬍子:「既是嘔吐,胃部不適,許是吃了不當吃的東西。」
陸青檐仔細回想。
先前是在酒樓用的飯,又喝了茶,中間姜曇多看了窗外的小販一眼,他便差人去買了攤上的餛飩。
思來想去,若說有問題,也只有那小攤上的一碗餛飩。
於是他立刻吩咐:「去把那個小販抓回來!」
想了想,他又在紙上寫下今晚吃的食物,讓孫太醫一一排查。
開方子時,孫太醫說:「胃裡不適,平時也需用些藥膳,由軟到硬,慢慢調理。」
陸青檐揮手便讓人把孫太醫的行李搬府上來:「這幾日你向上告假,以後她的食物都由你看過之後再入口,待她病癒你再回去。」
孫太醫苦著臉稱是。
陸青檐掀開帳子坐在榻邊。
姜曇的臉色蒼白如紙,重逢後,她好像總是這麼虛弱。以後得好好養一養,連同她那些舊疾一起!
想到她有孕的那一刻,陸青檐被雷劈了一般,在那之前,他還未想過這麼快做一個父親。
震驚之後是瘋狂襲來的喜悅,那一瞬間後,他已做好了當父親的準備。
然而隨著孫太醫的診斷落地,這個本就沒有的孩子,在他心中如同夭折了一般。
陸青檐摩挲著姜曇手腕的疤痕,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攏好。
隨後來到了刑房。
這是府內特設的地方,專門料理犯錯的下人,府里下人都怕這處。
今日不是杜良當值,他卻被深夜叫了過來,看見地上跪著淚眼蒙蒙的婢女,心頭就是一跳。
這些時日,對於如何做好一個護衛,他已駕輕就熟。
這種時刻,只需站在主子身邊聽候命令即可。
陸青檐的手指敲擊著椅背,看到門口瑟瑟發抖的身影,驀地一停。
那是姜曇身邊名叫紫珠的蠢丫頭。
讓她看到也沒什麼不好,原本就是要找人來觀刑的。
陸青檐看著婢女:「你收了宮裡多少銀子?」
婢女一驚:「奴婢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奴婢只是一個鄉下丫頭,怎麼有幸得見宮裡的人呢?」
陸青檐嗤笑:「別高興太早,我答應夫人饒了你的性命,卻沒說不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