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戰戰兢兢地匯報:「馴獸師說,烏雪時辰不多了。」
若是耗盡時辰,從小養到大的狼犬,生命也走到頭了。
陸青檐面色沉下來:「你知道的,我的耐性不好。再問一次,解藥在哪?」
姜曇依然不吭聲,眼神落在虛空,不知在專注地看什麼。
或許是角落裡的螞蟻,或許是蠟燭落在地上的影子,總之不會是他。
她的病症還未好,看多了他的臉,會控制不住地乾嘔。
怎麼想也不會是看他。
陸青檐閉眼,對鄧顯說:「把人帶上來。」
鄧顯點點頭,猶豫著離去。不多時,紫珠被兩個護衛拖了上來。
姜曇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也終於捨得看他:「紫珠沒有錯。」
陸青檐說:「若不是她受傷,而是旁的婢女受傷,你會去多管閒事嗎?」
姜曇沉默。
陸青檐攤手:「瞧,一切事情的根源是她,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烏雪也不會傷人,你也不會傷了烏雪。所以要處置她。」
劉武親自取了木杖,立在紫珠身後準備施刑。
紫珠的手臂被包紮過,卻在被拖來的過程中滲出血來。
儘管疼得冷汗涔涔,卻不肯求饒:「奴婢沒事,不要求情,是奴婢錯了,姑娘……別求情。」
姜曇眼眶發熱。
守著烏雪的小廝又趕來催了一次。
陸青檐說:「第一天入府我就說過,所有下人要叫夫人。」
他面無表情吐出幾字:「不守規矩,打。」
「住手!」
下人們只制住紫珠的動作,卻不敢動姜曇,無奈看著撲在紫珠身上的姜曇,不知該怎麼辦。
陸青檐站起來,下來攬住姜曇的腰肢,將她從紫珠身上拉開。
姜曇掙不脫。
終於憤憤將袖中東西丟出去:「給你!」
那東西是一株草,正好砸在陸青檐的臉上,從他鼻樑上落下去。
陸青檐被砸得閉眼,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
姜曇果然沒那麼狠心。
隨身帶著毒藥,同樣也帶著解藥。
小廝得到陸青檐的眼神示意,撿起地上那一株草,連忙送去救烏雪。
下人遞來帕子,陸青檐擦了擦臉:「我倒忘了,隨便一片草地,你都能從中找出藥來。」
姜曇抱著紫珠,護在她身上,生怕他反悔再打她。
她對婢女倒是好得很。
陸青檐揮揮手。
下人們又將紫珠拖下去,姜曇牢牢抱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