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檐不由多看了它一眼。
那狗通身灰色,撐著圓圓的眼珠子亂轉,在半空中揮舞著爪子不消停。
看著一副蠢樣。
一問經過,果然是姜曇從路邊的雜耍班子裡救下的。可如果這隻蠢狗連火圈都鑽不過去,那麼要它有何用?
那小狗被鄧顯放下,一搖一晃地跑過來,咬住了陸青檐的衣擺,嗚嗚著撕扯起來。
陸青檐下意識就要踢開它。
然而鄧顯在一旁感慨:「和烏雪有幾分相似,雖然還小著,可不失兇狠的性子。」
不管是挑人還是挑狗,姜曇的眼光可真夠差的。
陸青檐翻來覆去地看,嫌棄地搖頭:這哪裡和烏雪有半分相似之處?
然後許久之後,他還是說:
「先養著,別讓它死了。」
他說著要去進院,守門的婢女卻說:「夫人已睡下了。」
睡得這麼早?
陸青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一眼寢院裡,確實一片漆黑。
叫來今日暗中跟隨的下人,翻了翻姜曇的行程。她和昨日一樣,出去不是吃就是玩,沒什麼異常的。
或許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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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的婚事定了下來。
兜兜轉轉,還是那個姓柳的書生,姜曇覺得一眼看不過去的人不可信。
然而媒婆卻說:「柳秀才回去反思過錯誤,回來和紫珠姑娘道歉,誠意擺得十足呢。」
姜曇問紫珠:「你喜歡他嗎?」
紫珠看了一眼姜曇身後,不遠處坐著的陸青檐。雖然他在與自己對弈,卻不經意看了她一眼。
她當即跪下磕頭:「奴婢願意,謝夫人成全。」
親事就這樣
倉促地定下來。
柳雲書那邊催辦得很急,說是家中母親重病,正好借著婚事沖喜。
姜曇覺得不妥,柳家那邊的禮數卻一樣不少,聘禮給的更足,媒婆連聲說著有福氣。
姜曇想給紫珠準備嫁妝,回頭一看,屬於自己的竟沒有幾件東西。管家送來了庫房帳簿,告訴她長公子讓夫人隨意取用。
三媒六聘的禮走過去,很快到了臘八這日——成婚吉日。
姜曇雙腿不便,只送到了洞房外,就被陸青檐攔住了:「新婚之夜,外人再去添亂就不合適了。」
陸青檐摸摸她的臉:「紫珠以後會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總不能陪你一輩子,是不是?」
姜曇沉默著,看起來不高興。
陸青檐推她出門,離開柳家,門外有下人候著,他暗中朝鄧顯招手,那條蠢狗被抱了過來。
陸青檐接過來,看姜曇並未注意這邊,手下用力。
姜曇忽然聽到小狗在嗚嗚叫。
「它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