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檐好像不知道,他流下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淚。
姜曇怔怔無言。
半晌,她深吸一口氣:「你恨我嗎?」
陸青檐冷笑:「什麼時候,竟輪到我回答這個問題?你不是一直恨我嗎,在你眼中,一個作惡多端的死囚,有資格恨你嗎?」
許久之後,他繼續說:「若你問的是大業,成王敗寇,當初走上這條路,就想過自己的下場,沒什麼可恨的。但若你說的是你自己……」
陸青檐神色扭曲:「那就是恨,恨不得你死,也恨不得你不死。要是第一眼見到你時,就能預知到今天之事,我一定早早殺了你,免得日後下不了手。」
姜曇閉了閉眼:「你還想做皇帝嗎?」
外面的雨停了。
清新濕潤的氣息從窗口鑽進來,逐漸瀰漫整個牢獄。
似乎被這股氣息安撫,陸青檐平靜下來,他並沒有回答姜曇的問題。
而是抬頭仰望窗口那一小片明亮,聲音輕得像雨後的微風:
「邊陲的風景好嗎?」
姜曇點頭:「很好,阿年很喜歡那里。他有一匹小紅馬,是從山裡撿到的,陪他一起長大。天氣好時,阿年會騎著小紅馬去草原上轉轉,順道見一見山坡上的小牛兒,那是他的好朋友。他們兩個人出去,有時候能打到兔子……你想去看看嗎?」
去邊陲?
等他死了,變成孤魂野鬼飄去哪兒嗎?
陸青檐嗤笑一聲:「不了,你和陸昇一起去吧,我就不摻和了。」
他有些奇怪。
姜曇不由仔細觀察陸青檐的神態,試探著開口:「你在等劉武?」
鄧顯和趙青林被抓,剩下唯一可信的只有劉武。
這個忠心耿耿的護衛,自姜曇回京起就沒見過他的蹤跡,這個時候,也該出來了。
陸青檐並沒有被戳穿的驚訝,反而漫不經心地說:「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他?」
姜曇垂下眼眸:「不用等了,他來不了了。」
陸青檐道:「你就這麼肯定?」
姜曇反問他:「你以為陸昇是怎麼活下來的?」
派去追殺陸昇的人中,有一人名叫柴小虎,揚州人氏。家住佛寺後山,十歲前痴傻愚笨,十歲之後一場高燒恢復神智。拜劉武為師,習武至今日。
陸青檐肯定地說:「劉武比柴小虎武功高上一倍不止,他攔不住劉武。」
「他們是師徒,這麼多年的感情,只需劉武在揮刀時猶豫一瞬,柴小虎便能尋到破綻,徒弟最熟悉師父的招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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