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妾」,又是「偏」的,凌昱珩怎能不知其中的意思。
當年他從世子成為庶民,何嘗不是「偏」,那時候眾人對他的嘲諷,他並未放在心上 ,當這些話落到文昔雀身上時,他就覺得不舒服了。
他不屑地回道:「不勞母親憂心,我自小就不在你們的正途上。」
靖安侯府前幾代人都已棄武從文,在學文上,他自小就「辜負」了他們的期待,更不要說後來離經叛道,脫離侯府,自甘成了一介平民。
他坐過牢,上過戰場,殺過人,上戰場的第一年,他深入敵後,背後的友軍被敵人擊潰,他被敵人前後夾擊,圍困兩個月之久,糧草斷絕,若不是褚紹的援兵來了,他都差點要吃敵軍士兵了。
他從來就沒走在正途,又何懼走偏。
侯夫人說服不了他,也說不動他,便將早已準備的那一樁事說了出來,「你自有你的道理,不在正途也有你自己的路,這些都不打緊,可你誤了人家的清白,豈有袖手不管之理?夏家怎麼說也是凌家的親戚,珩兒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嗎?」
預感靈驗了,果真是為了夏晴瑩一事而來的,前頭說那麼多的廢話,皆是有目的。
凌昱珩自是不肯承認,「母親說笑了,既無實情也無證據,說什麼誤了人家清白,以我看,空口白牙造謠之人才是侮人清白的罪魁。」
他警告過了,也囑咐過了,能做的他都做了,要是還傳出什麼流言來,他一概不認,敢逼急了他,別說清白,他連好名聲都不會給她們留。
侯夫人不肯善罷甘休,嚴肅地對他說道:「你做了什麼事,你心裡有數,堂堂將軍,見了女子的身子,怎麼能不負責,你讓她以後還怎麼做人?你這種不管不問的態度,你是想逼死她嗎?」
東院必須有一個女主人,以此來壓制文昔雀,還得要儘早,侯夫人不願意見到凌昱珩大婚未成,就弄出什麼庶長子來,庶長子本不是什麼大事,可要是庶長子是文昔雀的兒子,侯夫人就難受得緊。
侯夫人絕對不願意見到文昔雀的兒子繼承了她兒子的一切,更不願意看到以後的靖安侯府有文昔雀的一席之地。
那種妨礙靖安侯府壯大的女人,必須儘早趕走。
侯夫人以夏晴瑩的性命做要挾,凌昱珩冷笑著,毫不在意地說:「好啊,那就讓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