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見狀,微微一愣。
他雖知道今日之事於她而言也頗為疲憊,但這般毫無防備地入睡還是讓他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難道,她不設防?
此時,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謝昀眼神一凜,瞬間恢復了往日的冷峻。
一個丫鬟端著水盆進來,看到謝昀的神色,趕忙低下頭道:「公子,謝嬤嬤派奴婢來送水,服侍少夫人洗漱。」
丫鬟心中打鼓,今日值夜的丫鬟里,只有她最倒霉,抽中了簽。
送水的活計,落在她身上了。
作為謝府的丫鬟,她也怕自家大公子啊!
謝昀聽聞後,利落地關門,回絕道:「不必,出去。」
他與新夫人為假洞房,根本不必洗漱。
但是為做戲做全套,謝昀還是洗漱更衣,坐在小榻上看卷宗。
只不過他不如以往平靜,心浮氣躁,時不時看向床幔中翻滾的人一眼。
夫人這睡姿,一言難盡。
……
深夜時分,御書房。
新皇蕭麒正在看奏摺,只聽耳邊風聲一響,一個黑衣人雙膝跪地。
蕭麒趕忙收筆,問道:「如何?」
黑衣人道:「回皇上的話,屬下看到謝大人與姜家女並未有不合之處,而且……」
「而且什麼?快快講來。」
蕭麒端上茶盞,恨不得吩咐人再叫一盤瓜子。
新婚夜,謝昀總不會與新娘子劃清界限吧?
若如此,必定是斷袖無疑,洗不白了。
對於這等人,只有一條出路,扔到花樓里自生自滅,謝昀早晚會知道女子的好。
「朕自知相貌出眾,若敘白是斷袖,朕總是少了幾分安全感。」
蕭麒說著,從龍袍袖兜掏出一面小銅鏡,左照右照。
哪怕熬夜批奏摺,得上天眷顧,他依然容光煥發。
放眼大齊上下百年,他絕對是蕭家最風度翩翩那一位。
別說是女子對他趨之若鶩,男子也對他念念不忘。
只可惜,蕭麒對男子無感,本能地起雞皮疙瘩,他只喜愛嬌滴滴的美人。
黑衣人無奈地揉揉額角,心道:皇上又來了!
依黑衣人之經驗,萬不可辯駁。
否則未來一個時辰內,皇上博古通今,引用大段的論據,對自身美貌進行闡述。
好在,約莫一刻鐘左右,蕭麒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恢復正色道:「暗一,你繼續說。」
「謝大人對姜五小姐很滿意,只不過經驗欠缺,用了蠻力。」
暗一用手壓住抽搐的嘴角,這種聽牆角的事兒,以後可別找他了。
他現在照鏡子,都感覺腦門上多了「齷齪」二字。
時日一長,暗一懷疑自己會被培養出不可言說的癖好。
明明,他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
蕭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朕早就說了,男子都是如此,一旦找到樂趣便會樂此不疲,尋個機會,差人給敘白送幾本宮廷手作春宮,給他長長見識。」
暗一低著頭,提醒道:「皇上,若謝大人沉迷女色,刑部那邊……」
宮廷手作春宮,不曉得坑害多少人!
前些時日,暗一得到一本,最初驚為天人。
等他翻看後,發現是個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香艷倒是不夠香艷,絕對刺激。
以至於近些時日,暗一甚至出現幻覺,總感覺有人跟著他。
如此春宮,謝大人千萬不要被荼毒了!
暗一心中默念,只能幫謝大人到這了。
蕭麒想到最棘手的雲家巫蠱案,不由得雙眉緊鎖:「所言甚是,刑部積壓的歷年積案,皆靠敘白一人之力。」
說罷,便拿起奏摺繼續批閱起來。
窗外翠鳥鳴叫,陽光透過碧紗窗,把喜房照得透亮。
姜霜霜睜開眼,愣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嫁到謝府。
「大少夫人,您醒了?」
巧凝端著溫水進入房內,聽到響動,忙快步走到床邊,小聲回稟道,「姜府下人,都在院裡候著。」
昨日經過文嬤嬤一番敲打,再得知喜房叫水的消息,這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又另外生了心思。
「就連謝府下人,也沒想到您與公子……」
巧凝看到床榻上沾染血跡的喜帕,扭捏地道,「奴婢以為您只不過做做樣子,昨夜奴婢聽到您慘叫,想必很疼吧。」
生米煮成熟飯,這下主僕只能安心留在謝府里吃香喝辣了。
廚房那邊得到消息,早已準備豐盛的早膳,態度與之前天壤之別。
姜霜霜睡眼惺忪,當即嚇得精神了幾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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