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敢動手,很快又僵持不下。
李氏站出來勸道:「二弟妹,你這又是何苦?若有別的法子,娘也不會提出把四丫頭送清水庵,不過是眼下的權宜之計罷了。」
不管誰傳出去的,當務之急是把損失降到最低。
用雷霆手段,堵住悠悠眾口。
姜玉珍作為二房嫡女,是姜家不二人選。
陳氏吐了一口血,譏諷地道:「大嫂說的雲淡風輕,怎不把三丫頭送到清水庵?」
城北的清水庵,專門收容犯錯的官家女眷,進去必會脫一層皮。
裡面的婆子都是惡奴,經常有被折磨死的女子,卷著一張草蓆子就送出門了。
姜老太太心煩,懶得掰扯:「陳氏,你想死便死,府中不過是出一口薄棺材,但是今日,四丫頭必須送走!」
陳氏嫁進門多年,二房的香火還要靠庶子,沒半點用。
死了也好,再給老二找個妙齡的黃花閨女,還能得幾個嫡子嫡女。
教導的好,光耀門楣。
「娘……」
陳氏身子癱軟在地,怎麼也沒想到姜老太太會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
姜玉珍站起身,冷冷地環視一周,這才神色平靜地道:「娘,不必擔心,女兒會平安歸來。」
待她歸來那日,勢必要將大房踐踏在腳底,要讓姜老太太跪地求她!
福壽堂內亂糟糟的,姜玉珍最終被拖走。
陳氏悲慟過度,吐血昏迷。
在芙蓉院內,碧衣漠然地給傷口抹藥。
姜家分崩離析第一步,大房二房反目。
只是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做到了。
雖然與前世不同,卻都在可控範圍內。
唯一的變數,仍是謝家。
流言蜚語是從姜家傳出,謝昀丟了臉面,想必五小姐那邊很不好過吧!
但願謝昀動作快些,休了五小姐,從此姜謝兩家再無瓜葛。
此刻,謝府喜院。
被碧衣惦記的姜霜霜正背著手,在房內走了好幾圈,不斷地輕拍額頭。
巧凝則在一旁,沉默地收拾包裹。
馮婆子剛端了吃食,問道:「巧凝,你這是幹什麼?」
包裹堆了四五個,看起來是要出遠門。
巧凝手上動作不停:「馮嬤嬤,府上都傳遍了,你沒聽到風聲?」
「聽到了,大公子還未回府。」
馮婆子面色訕訕,「誰想到姜家這般不靠譜,毀的是三小姐的名聲,大少夫人無辜被牽連在內,若被誤會……」
謝家作為京城高門,最是要臉面。
馮婆子擔心解釋不清,大少夫人成了棄婦。
姜霜霜坐定,喝著燕窩粥,面露痛色:「馮嬤嬤說的是,解釋不通咱們就要做兩手準備。」
總感覺謝昀不像在意名聲的人,不然活閻王的名聲哪來的?
但是污衊他心儀姜玉蓉,著實不妥。
萬一被趕出謝府,再沒地方吃這麼滋補的上等燕窩。
說起此事,姜霜霜也覺得冤枉。
她就是裝委屈裝虛弱,暗示自己過得不好而已,沒想到發展成這般。
「燕窩和點心都是上好的,巧凝你也先別收拾了,過來分一分。」
趁著姜霜霜還是謝家大少夫人,儘可能地享受。
離開謝家,再難找到冤大頭,安穩的富貴日子到頭了。
馮婆子抽了抽嘴角:「大少夫人,您是為了幫小公子出頭才被龔公子所傷,大公子是明辨是非之人,心疼還來不及,怎會趕您出去?」
話雖如此,姜霜霜心裡沒底,畢竟這次簍子捅得有點大啊。
明明話都不是她說的,還不到一日,鬧到人盡皆知。
尤其傳聞謝昀施暴,純屬污衊!
眼下夜已深,謝昀還沒回府,謝府其餘人也沒動靜。
「馮嬤嬤,你差馮春去打探一下。」
姜霜霜拿不準,謝昀是氣得不回家還是在忙於公務。
知己知彼,再研究策略。
等文嬤嬤和巧凝去準備熱水,馮婆子拎著個小包裹,鬼鬼祟祟地進門。
等窗門緊閉,馮婆子這才壓低聲音道:「大公子雖性子冷硬,作為男子定然是有弱點。」
姜霜霜頗為苦惱:「夫君的弱點是什麼?」
二人相處時間太短,謝昀難以捉摸,不如去找謝汀蘭打聽?
姜霜霜托著腮,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