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幾戶經常來往的人家弔唁,其餘人,姜府不接待。
在姜興業回府之前,姜府下人已統一口徑。
有些不明真相的下人,以為陳氏是病故。
屏退屋內一干人等,僅留心腹在側。
姜老太太這才苦口婆心地道:「老二,陳氏嫁與你多年,二房連個嫡子都沒留下, 你應當為你往後打算。」
「娘,您這話是何意?」
姜興業懵了,他對子嗣不看重。
只要把女兒養得好,不比男子差。
「何況姜家沒分家,大哥和三弟,都有嫡子。「
有些人家把子嗣當成執念,姜興業理解,但更喜歡順其自然。
姜老太太黑著臉:「以往你是個七品小官,又在外任職,我這個當娘的管不了,眼下你調任回京,那且等上兩日,便去相看吧!」
第48章
該不該信姜霜霜?
夜雨中,福壽堂門前,紅燈籠透亮。
姜玉珍打著一把油紙傘,安靜地站在角落。
「小姐,咱們還是先回房。」
陳嬤嬤望著紅燈,面露諷刺。
她家夫人嫁入姜家十幾年,敬公婆,敬兄嫂。
自詡這麼多年,未曾犯下大錯。
陳家為商賈之家,富得流油,每年送的年禮極為貴重。
可以說,姜府一半以上的下人,都靠陳家養活。
如今人走茶涼,姜老太太只記得陳氏的忤逆,當真可笑。
姜玉珍搖了搖頭:「陳嬤嬤,隨我去見爹爹,我想同他說幾句話。」
娘親一走,除了爹爹,姜玉珍沒有可以依靠之人。
她才恍然察覺,這麼多年,自己被娘親保護得太好。
若無意外,她或許會順理成章地嫁給表哥。
「我作為官家女,又有舅舅舅娘撐腰,總是不會差的。」
娘疼愛她,聽聞姜玉蓉逃親,連夜與陳家過了聘禮。
陳氏不求姜玉珍高嫁,一直期盼她過得好。
從此以後,再無人為她這般著想了。
起風了,雨勢漸大。
不知何時,姜玉珍丟了油紙傘,站在雨中發呆。
任憑冰涼的雨水拍打她的面頰,打濕她的衣衫。
陳嬤嬤忍住哽咽,苦笑道:「小姐,您又是何苦?」
按照夫人所說,離開姜家。
二老爺的性子看似灑脫,實則耳根子軟。
時常把孝道掛在嘴邊,最是聽姜老太太的話。
姜家,唯一有大抱負的,唯有在北地從軍的三老爺。
「依老奴看,您可與五小姐多多走動。」
提起姜霜霜,陳嬤嬤讚不絕口,「五小姐很是被動,可卻未曾吃虧。」
替嫁到謝家,謝家那邊都不曾鬧出什麼。
可見,是個有手腕之人。
陳嬤嬤勸道:「咱們也不求太多,只求以後在京城,彼此有個照應。」
「是,我欠五妹妹一個人情。」
若非姜霜霜送的藥膏,姜玉珍的傷口不會好的這般快。
說著,主僕二人來到偏廳門前。
高麗紙上,人影晃動。
姜玉珍恨不得馬上推開房門,去找爹爹哭訴委屈。
門內,突然有人提高了音量。
「娘,陳氏屍骨未寒,我怎能去相看?」
姜興業低垂著頭,用力抓了抓頭髮,面色頹然。
明明調任回京是天大的喜事,他根本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姜老太太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老二,難道你要為那晦氣的守孝不成?」
等陳氏下葬,二房院子要拆了重修。
姜老太太甚至懷疑,院子的風水出了問題。
姜興業猛地抬起頭,眼眶發紅:「娘,陳氏畢竟是我的結髮妻子,怎可如此?」
「老二,娘知曉你的苦楚,可如今陳氏一死,陳家的錢財再難掌握在手中。」
沒了陳家送銀子,姜府難以維持富貴的日子。
指望為官那點束脩銀子,遠遠不夠。
姜老太太起身,露出幾分慈愛道:「京城重禮儀,人情往來自是與你外放不同,娘是為你籌謀。」
姜興業還有些回不過神:「娘已有了人選?」
「自然。」
姜老太太面色得意,「娘給你尋的女子,雙十年華,正是吏部左侍郎的嫡親妹妹小周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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