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總要幾分薄面。
人情是她欠下的,親夫妻明算帳。
後續,姜霜霜會把銀子還給謝昀。
「敘白……」
衛柘求救地看向謝昀,他從不知曉女子竟然這麼嚇人!
姜五小姐長相柔弱,一出口,字字句句都是軟刀子。
扎得衛柘無地自容!
今日若讓姜五出銀子請他去春風樓,明日衛柘就會成為京城一大笑柄。
這哪裡是償還人情,分明是恩將仇報!
這夫妻二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衛柘對女子的期待感降到最低。
若家中有此母老虎,他這輩子都不想成親了!
「敘白,弟妹,皇上口諭,錦麟衛離不開人手。」
衛柘面色嚴肅地抱拳,找了個藉口正欲下馬車。
「啊,這樣嗎?那不耽誤衛大人當值。」
姜霜霜遲疑片刻,真誠地邀約道,「等您得閒,敘白再請您去吹風裡喝酒,如何?」
衛柘一個趔趄,直挺挺地滾下馬車。
馬車外,傳來沉重地響聲。
姜霜霜後知後覺,側頭問道:「夫君,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
謝昀別過頭,看向車窗處。
他用手捂住抽了的嘴角,差點維持不住裝出來的雲淡風輕。
他家夫人,絕對堪稱嚇跑衛柘第一人。
活該,誰讓衛柘嘴賤!
春風樓,乃是京城第一大花樓。
去春風樓,哪裡是去吃酒,分明是品花。
謝昀向來不沾染花柳之地,他討厭濃重的脂粉味。
姜霜霜還是察覺有些不對勁,試探地道:「我似乎得罪衛大人了?」
「並未,衛柘他這裡不太正常。」
謝昀為安撫姜霜霜,指了指頭,極為自然地抹黑衛柘。
衛柘奇奇怪怪,二十好幾了說不上媳婦。
這下,姜霜霜懂了。
在謝昀這,只有兩種人。
從不以美醜窮富等定論,只分正常的和不正常的。
馬車路過錦麟衛設下的關卡,再次行入雨中。
姜霜霜見謝昀已合上卷宗,找話題道:「敘白,春風樓的酒好喝嗎?」
「為夫並未嘗過,只知曉價錢昂貴,一壺百金。」
春風樓,每個花娘對應一壺酒。
點了相應的酒,便等於叫了花娘服侍。
這般,在很多文人才子眼中,稱呼為雅。
「這麼貴?」
姜霜霜心頭一凜,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接茬!
這下場面話說出去了,無論如何,得把銀錢拿出來。
不過衛柘幫了大忙,她雖然心疼錢,卻也願意捨出去。
「啊!」
打開小几,姜霜霜視線定格在包點心的油紙上,毫無預兆地驚叫了一聲。
第58章
她不至於那麼流氓
謝昀閉上眼,深呼吸問道:「夫人,又怎麼了?」
「敘白,你剛遞了衛大人點心?」
姜霜霜的神色,看起來很著急。
謝昀微微皺眉,難得解釋一句:「為夫已淨過手。」
每次驗屍後,謝昀會用烈酒反覆擦拭,再用皂角水清洗。
仵作之所以為下九流,是因百姓太過愚昧,總嫌棄仵作晦氣。
哪怕出門去酒樓,也被拒之門外。
百姓們卻從不考慮,若無仵作,誰來為死者雪冤?
若無確鑿證據,豈有人會妄下斷語。
眾口鑠金,謝昀無法改變百姓們的想法。
所以,他拜師學了驗屍,成為仵作的一員。
為此,沒少遭人詬病。
京城裡的官家女眷,甚至擔憂他的枕邊人,會被他活活的剖了。
這些流言,謝昀不在意。
但看到姜霜霜的神色,他承認有幾分失望。
或許心底隱約認為,她與其餘人不一樣。
姜霜霜看出謝昀誤會,腦袋脹大三圈。
她把油紙包拿出,用手翻動下面的點心。
「敘白,誰問你這個了,你馬車上的點心幾日未換了?」
下層點心,已經發霉了。
這是前幾日姜霜霜派人送的蔥油酥,為給謝昀早朝墊肚子的。
看樣子,幾乎未動。
「完了!」
姜霜霜絕望地看著馬車頂,「我沒請衛大人去春風樓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還給他發霉的點心,若是鬧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