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成王府上求情，實為無奈之舉。
姜家培養姜玉蓉十幾年，耗費了心血。
人若救不回，姜府豈不是要背負罵名？
再者說，姜興懷也不信姜玉蓉會殺害龔達。
成王放下茶盞，淡淡道：「姜祭酒，玉蓉屢次惹禍，本王已忍耐多時。」
見姜興懷面色窘迫，成王又道：「再過一段時日，她本該嫁入王府，如今卻成了殺人嫌犯，這讓本王的臉面何在？」
姜興懷心中一沉，急忙道：「王爺，玉蓉性子雖有些衝動，但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王爺明察，救她出獄。」
二人彼此試探，心知肚明。
為姜玉蓉洗清冤屈，不過是成王一句話的事。
龔家，也是成王的手下。
成王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本王已說過，姜玉蓉屢次捅婁子，本王已無耐心再為她收拾殘局。」
姜玉蓉的性子，不適合進府。
成王先給姜興懷一棒子，再給個甜棗：「至於親事，本王答應過你的不會失言。」
姜府還有族中姐妹，不是姜玉蓉，還有別人。
成王續弦，娶姜家女。
反正無論是誰進門，都是作為靶子的。
姜興懷聽得心頭一涼。
成王這話分明是在暗示，姜玉蓉已無利用價值。
姜興懷還有些不死心，掙扎道：「玉蓉是您的未婚妻，怎能如此輕易放棄？她若真被定罪，姜府的顏面……」
顏面？姜府早已沒有顏面。
成王先是不屑一笑，而後直言道：「姜祭酒，本王念在你多年忠心，才與你多說幾句。如今朝局動盪，大業為重，區區一個女子，豈能因她壞了大事？你若識相，便該明白本王的苦心。」
姜興懷賣女求榮，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姜玉蓉就算被定罪，也是死得其所。
成王只會冷漠旁觀，不會插手。
「世間難兩全，既然作為肉盾，就該有被貫穿的覺悟。」
成王再度提醒。
姜興懷要保護的人，是一個庶女。
總要有取捨，不可能將便宜全占了。
「王爺，這……」
姜興懷愣在原地，他聽出了成王的言外之意。
成王，竟是打算讓姜玉蓉頂罪！
第133章
謝昀似乎對她有所誤解
掌燈時分，謝府開了晚膳。
丫鬟婆子剛布菜，謝昀準時打了帘子進花廳。
姜霜霜忙起身相迎，笑容滿面：「夫君，今兒下衙這般早？」
得了誥命封賞，姜霜霜無論如何要對謝昀道一句謝。
「回府看看。」
謝昀淨手，坐在姜霜霜身側。
姜玉蓉被押送到刑部大牢，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下晌把避子丸牽扯的案中案定案以後，謝昀才得知龔達身邊的小廝服毒了。
目前線索中斷，除了被小廝咬出的姜玉蓉。
秦氏照例吩咐丫鬟，把謝昀和姜霜霜喜歡的菜色安排到二人近前：「敘白，晚膳後還要回衙門？」
「娘，衙門還有卷宗等待批覆。」
回府一趟，是謝昀擠出來的時間。
用過晚膳就得回去，不然刑部同僚又要來府上要人。
提到同僚，謝汀蘭抿了抿唇。
她剛回府，謝府門前跪著十幾個披麻戴孝的下人。
青天白日，非要堵在謝府的門口。
引得左右兩府的下人，頻繁探頭探腦。
姜霜霜一整日沒有出府，聞言手中的筷子一頓：「龔府的人？」
「是，龔尚書賠了小弟一萬兩銀子，心中不甘，指使下人鬧事。」
尤其是謝晗洗清冤屈，龔家那邊受不住了。
那些下人坐在謝府面前哭喪，純屬是噁心人。
提到此，謝汀蘭氣不打一處來。
「我今日在典當鋪子，發現了娘送的陪嫁，查出是寧遠侯府典當了我的首飾。」
與秦氏說開了以後，謝汀蘭心底那根刺徹底沒有了。
她直接帶人找上寧遠侯府，追討方錦繡從她這借走的首飾。
結果可想而知。
侯府指著賣她嫁妝維持表面的光鮮，死皮賴臉不認帳。
秦氏倒是看得開，安慰道：「破財消災，既然方家都開始變賣產業，不過是個破落戶罷了。」
侯府又如何，並無實權。
方家的名聲臭了，京城高門避之不及。
「娘，話雖如此，但我付出這麼多年，總要撈回一些損失。」
謝汀蘭不差銀子，只是不想再吃虧罷了。
她偷瞄了一眼姜霜霜的小腹，說不定現下已經有了侄子侄女。
她這個做姑母的，總要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