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花火低著頭,一言不發地再度跟緊了老師。
鏡頭緩緩拉進,給了他埋下去想要藏起來的眼睛一個特寫。
只見那雙眼睛盈著水霧,波光瀲灩,那無意間流露出的純稚的難過與天真的依賴與他象徵著成熟帶有魅惑的濃重眼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宴老師情感處理得好細膩,真不愧是影帝啊】
【亂七八糟的妝都擋不住我們宴老師的美貌】
【啊啊啊香死了,小可憐版的宴老師,只想一把逮住狂親prprpr】
【這話你當著沉哥的面再說一遍試試? 】
【對不起我錯了沉哥嗚嗚嗚(光速滑跪)】
回到家中,沈老師把那個塑膠袋放在茶几上,囑咐宴花火:「你自己塗藥包紮……」
他話還沒說完,自從進了他家門就有點不自在的宴花火立刻找到機會掩蓋自己躲閃的眼神了:「你真冷血!一點兒不關心學生,竟然讓我自己塗藥!」
沈老師依然很好脾氣地淡定回復道:「我要去做飯,你不餓嗎?」
宴花火的肚子恰到好處地叫了起來。
他訕訕地走了兩步,賭氣地一屁|股狠狠坐在沙發上,把那塑膠袋扒拉得嘩嘩作響,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直到廚房傳來沈老師往油鍋里倒菜的「刺啦」聲,他才提起袋子走到門邊的等身鏡前給自己處理傷口。
【還以為沈哥會給宴老師包紮呢(失望)】
【這樣處理是對的,畢竟是師生關係,直接上手摸學生臉的話就太曖昧了吧】
【那一會兒剪頭髮怎麼整,咋滴也得摸啊(撓頭)】
吃完飯,沈老師坐在低矮的舊沙發上,在面前的茶几上攤開卷子,耐心給搬著小板凳坐在自己身旁的宴花火講題。
一行行端正漂亮的字體伴隨著他和煦悅耳的聲音從筆尖順暢地流出。
宴花火一開始還聽得專心,可漸漸的,他便望著「老師」認真而溫和的面孔發起了呆。
【這看入迷怎麼感覺不像是演的】
【真情流露了哈哈哈】
沈老師講完一道題,轉頭發現自己的「學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微微皺起眉頭,但又很快鬆開,只耐心地問到:「是哪一步不明白,跟不上嗎?」
宴涼舟倏爾回神,他剛剛居然在演繹中走神了。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全是因為他望著青年那一張一合的,看著就很柔軟的唇瓣,又無法自控地想起那天青年在溫室花房裡,在陽光透過玻璃天花板罩住他的柔和光暈里,溫柔地笑著和他妹妹打手語說「聖誕節得到一個吻」的那句話。
好在此時湧起的羞惱和慌張也符合「花火」的人物反應,他胡亂在試卷上指了一下:「第二個公式……」
因為這個動作,他無意地挨住了沉游川的肩膀。發現這一點後,他心底更加慌亂起來。
可沉游川轉身抬手抽出一張新的草稿紙,很有師德地藉此不動聲色地和「自己的學生」拉開了些許距離。
宴涼舟垂眸看著兩人間的空擋,察覺到自己心底居然又無法自遏地湧出幾分失落來。
在原作中,關於花火對白年究竟是何感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原版女演員演繹出的情感是比較朦朧且模糊的,既像是對救贖自己的引路人、對關愛自己的老師的敬愛和依賴,又像是對白年寄託了生命中缺失的男性長輩(父親或哥哥)的憧憬,或許也可能有些微情竇初開的少女下意識對溫柔可靠異性的親近。
但不管如何解讀,原版中宴涼舟和女演員之間是沒有明確的「愛情火花」的。
但今日他作為「花火」和沈游川共同演繹的版本中,氣氛似乎卻十分微妙。
【難道是我有先入為主的濾鏡嗎?就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氛圍曖昧呢(摸下巴)】
【不是你的問題啦,宴老師的眼神就快黏到沉哥身上了,和原版一對比,好明顯】
【沉哥也是,雖然好像很有師德地注意保持了距離,但怎麼看怎麼有一種壓抑感情慾蓋彌彰的既視感】
【主要原因是他倆看向彼此的眼神都不怎麼清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