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住得太久,即便是不開燈,宋祈也能精準找到位置。
穿過一片漆黑的走廊,岑意傾被他輕車熟路地抱進浴室。
門被甩上,密閉的室內最後一點光亮也被隔絕在外,她被抱上洗手台,眼睛剛適應這片黑暗,頭頂的燈光便猛然亮起。
她不滿地嘖了一聲,懲罰似的拽了拽宋祈的領帶,出口的字句被唇間碾磨得模糊不清。
「嗯?」
哪怕隔得這樣近,宋祈還是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綿長的親吻被她囫圇的字句割斷,他一面吻她,一面替她將長發撩到耳後。
坐在洗手台上,岑意傾難得有機會能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他眼底的欲-望在燈光流轉下仿佛一池深水,只等一陣風吹過就泛起波瀾,連帶著整個湖面的水都搖晃滿溢,奔涌而出。
岑意傾也真的這樣做了。
她猝不及防地朝他雙眼吹了口氣,露出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彎唇道:
「我說......你快點。」
如她預見的那樣,那湖平靜的水被風吹得蕩漾,幾乎要將她淹沒,捲入他的世界。
她整個人沉入湖中,聽得見湖底的暗流涌動——
頭頂的花灑打開,熱水擦過耳朵,觸地聲混雜著宋祈越發粗重的呼吸聲,交織融合,難以分辨。
兩具身體緊密相貼,她難以區分身上的這溫度來自肉。體或是熱水,只是本能地渴求著更多的溫度,一手死死拽住他的領帶,逼他近一點,再近一點,直到耳邊傳來他的悶哼。
她想起自己十幾歲的時候看一部大尺度的文藝片。
傍晚時分的城市下起暴雨,男女主角在無人的小樓里互相汲取彼此的體溫,暴雨聲蓋住原本就破碎的音調,樓外滿牆的風車茉莉被雨水吹打得搖搖欲墜。
那場錮在屏幕里的暴雨,時隔多年,現在正落在她身上。
她的身體像是快被暴雨吹打得折斷的花枝,只能用手牢牢圈住宋祈,才不至於摔倒。
「......你慢點。」
她勉強適應身體某處傳來的鈍痛,艱難開口。
宋祈嘴裡咬著鋁箔的方片,不疾不徐地撕開。待到一切準備就緒,才湊到她耳邊,
「剛進浴室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
岑意傾被耳側溫熱的氣息激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要躲開,卻被他大手把住腰身,動彈不得。
顧不得去思考浴室里為什麼會有套,她被拉入這場席捲天地的暴雨。
不記得過了多久,岑意傾的腦海中只有電影裡的暴雨聲。
和宋祈在耳邊漸重的呼吸聲一樣,那雨聲真實得仿佛不是來自記憶深處。
等到終於能躺在浴缸里緩口氣時,岑意傾才發現外面真的下雨了。
原來不是幻覺。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曖昧的痕跡,還沒來得及挪開眼,已經被宋祈從身後環住。
他聲音里藏著饜足後的低啞,「還問嗎?」
岑意傾摸不著頭腦,回頭看他,
「問什麼?」
宋祈張張嘴,剛要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又被堵回去,換了個說法:
「你在車裡問的那件事。」
他精壯的胸膛貼在岑意傾的後背,懶懶地將下巴搭在她肩上。
體溫正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連同他的心跳一起,似乎在時刻提醒她剛才發生過什麼。
岑意傾動作一滯,當即明白他的意思,扯唇乾笑了兩聲:
「不問了。」
她正要回身,卻被他掐住下巴又親了一下才放開。
「你這裡怎麼回事?」
她注意到宋祈唇角的劃痕,伸手撫過。
浴室里安靜了一會兒,宋祈往後躺在浴缸的邊緣,長臂將她攬過,帶著她躺在自己胸口。
「剛才拆套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
岑意傾兀地笑出聲,「有笨蛋。」
宋祈不阻止她,任由她躺在懷裡笑得恣意。
等到笑夠了,她才微微側過身,又摸摸他嘴角的傷口,問:「我記得你上次也是這裡劃傷了吧,好像是因為刮鬍子?」
她說的是他們第一晚睡在一起那次。
宋祈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地解釋:「不是刮鬍子,是因為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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