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像你。」
他說,這才像你?
裴素素睜開雙眼,他已然坐了下來:「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點很好。」
「那縣丞……沒有覺得我是個異類?或者我是個占據別人身體的盜竊者?」
「這都不重要,」許遠理了理衣袖,「膽小怕事是存活不下去的,如果你成了拖累我的人,我不會帶你來這裡的,我會一直隱瞞,因為你沒必要知道,不過現在,我覺著你值得信賴。」
裴素素膽戰心驚:「可我依舊害怕啊……我的哪些方面值得您信賴?」
「害怕是人之常情。」說著,他示意裴素素坐下,又道:「我來和你說說,為什麼我能信你。」
待裴素素坐下,他開口道:「你與她完全不同。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拆穿你罷了。曾經的她,對查案興趣不是很高,發生了那件事後,她一直要去查,我就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
還有一句話他沒好意思說,那就是原來的裴素素極為冷漠,很少主動說話,不像她這樣活潑跳脫,她的思想觀念也遠超於她,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動搖她,以身入局也是那樣毅然決然。
可惜裴素素並不知道許遠對她滿是欣賞,只是皺著眉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蘇寂心機太深了,藏在她身邊能有什麼好事?我幾次提醒,讓她多加小心,不要把後背給不了解的人,她卻說我管太多了。」
許遠搖了搖頭,「我與她認識雖不算年長,可她不信我,孤身入林,被人跟了,隔日就遭刺殺,可蘇寂明明就在,他不出手,偏要做他那破任務,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可想而知。」
「可縣丞是怎麼知道那天她被人跟蹤的?縣丞也在?那你為什麼不出手?」裴素素心一涼,這位不會親眼見證原主遇難吧?那原主豈不是太無助了些。
「沒有機會的,以我的能力,不足以對抗那人,那明顯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我的武力放在戰場上也只能自保,所以我沒有管,若是連帶著我也死了,真相就沒人查了。」他平淡地回答,似乎給他冷眼旁觀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裴素素試圖說服自己,許遠是因為想要自保,所以沒救原主,這也能夠說明,他是洞察到刺客已經走了,才進入房內,之後裴素素占據著原主的身體,從柜子里鑽出來,進而看到了他。
可他當時的表情很平常,根本不像在見證了一個必死的人又活了過來的樣子,也許是她沒有仔細觀察……
「可既然這樣,蘇寂後來又為什麼出現?」這很不符合常理,他既然不想出手相幫,而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是為了給誰看?
好像在這兩位的潛意識中,裴素素的醒來很普通尋常,一場必死的刺殺,死人突然在眼皮子底下活了,他們又為什麼表現地波瀾不驚?
「你的存在,打破了他原本的想法,說實話,他這人我本來就看不透,經歷了太多,他可能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可我敢肯定,你有讓他圖謀的東西在,只是這個東西,遠遠不如他的身份重要。」
裴素素聽懵了,腦子像不是自己的,缺少了那敏感的判斷力,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
許遠看了出來,解釋道:「我們去淮陰侯營帳時,他沒有跟隨,否則那三個人不會由我來解決,因為他絕不可能知道我曾入過伍。去宣王陣營時,他也不在,似乎格外放心你我,如果有什麼能讓他忌憚的,一定是他這惹人厭的身份。」
裴素素:「……可他的身份是什麼?」她明知故問道。
「監管司指揮使,說是監管,他手上官員的命可是多得很,不止官員,還有各地藩王,那些年裡,他為皇上除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不過他現在已經被副使惡意除名了,可只要他想回去,皇上是不會拒絕的,畢竟他實力太強了。」
「這麼說,他的確是有利可圖。」裴素素說著。
「其實你還有一個破綻,」許遠本來就是看著她的,只是這個時候的目光更加鋒利。
裴素素問:「是什麼?」
「你的字,太醜了。」他說。
什麼!她的字?的確,她毛筆字寫的簡直就是草書,所以他是憑藉這個看出來的?
她下意識打開被她放在袖子裡的驗屍實錄,果然,她的字與原主的相差太多了,那不會是三兩日練就出來的字跡,尤其是這兩日和他用宣紙寫字,難免不會被察覺到。
也怪她,曾經看驗屍實錄的時候首先察覺到的不是字體的工整,而是原主言語間的成熟感,這才沒重視起來,耽擱了……
她在隱藏身份這一關上,誰都沒瞞住。
「接下來呢?我們要做什麼?」她問。
處於這種看不清誰好誰壞的境地的裴素素,只能像當初相信蘇寂一樣,相信許遠,因為如果她猜的是對的,那麼她活著,對他們極有利。
而她的心裡還有一種猜測,她的到來於他們而言,或許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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