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挨打的沈邃年也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一個吻,一巴掌。
撕一件衣服,兩巴掌。
這樣幽深的夜裡,盛滿欲望的眼睛,是這世間的第八大洋。
思念這片藍星之上最洶湧的浪潮。
沈邃年並沒有真的碰她,他忽然停下,然後如同不打招呼出現一樣,也不打任何招呼地離開。
江棠開了燈。
畏光的眼睛來回眨動數下,才重新適應明亮的光線,客廳內什麼都沒有變。
如果不是她唇齒間還殘留著親吻留下的氣息,方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幻夢。
江棠惱火的錘了一下沙發:「混帳東西。」
她陰沉著臉去樓上洗澡,身上的衣服像是破布掛在身上,早就都毀在沈邃年手裡。
他一旦沾染情事上,永遠像是個暴力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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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邃年從別墅出來時,東方已經有了零星的亮光。
一穿著簡單幹淨仿佛男大的青年走到別墅門口,看著正要從裡面出來的沈邃年,上下打量沈邃年衣衫不整的樣子,臉上脖子上的紅痕,「嘶」了一聲,玩得這麼激烈嗎?
「兄弟,你……剛伺候完江小姐?」
沈邃年長腿頓住,沉默。
青年撓頭,「不對啊,江小姐換口味了?她不是說二十五歲以上的男人只能聊天嗎?哥們兒,你技術挺好吧?能讓江小姐破例。」
他一副真誠發問,熱情討教的模樣,全然沒留意到沈邃年森涼目光。
「你是來找她……服務?」
青年撓撓頭,他其實就是來碰碰運氣。
年輕貌美的富婆,不積極主動一點,怎麼能傍上。
他離二十五歲的界限,也沒兩年了。
剩餘的機會不多。
「哥們兒,傳授一下經驗唄,你怎麼以超出江老闆規定的高齡,讓她破例睡你的?」
從商務車下來的司機,聽著青年到飯天罡的妄言,連忙快步走來,驅趕青年。
青年看著那停在不遠處低調卻一眼就價值不菲的商務車,「你……你是江老闆身邊那個特例?」
沈邃年狹長的眼眸危險眯起,除了陳泊舟這個孩子爸,她身邊又多個特例。
呵,他倒是忘了,她現在還只碰二十五歲以下的男人。
這三年,她過得當真是精彩。
沈邃年抬步就要離開,卻又在下一瞬,面色沉冷的扭頭重新走進了別墅。
青年眉頭緊鎖,想要跟上去,被司機抬手攔住。
青年撇嘴,覺得沈邃年沒有一點服務女老闆的意識,年紀大,又不會來時,板著一張臉,長得再好,人家玩玩也就膩了。
「裝貨。」
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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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內,水霧籠罩。
江棠站在花灑下仰著頭,讓密密綿綿的水絲浸染面部,浸透全身。
皮鞋踩在地面的水珠上,是沈邃年沒打任何招呼地走入浴室。
潮濕的掌心貼在簡棠後腰。
江棠身體一僵,猛然轉過身。
濕霧籠罩,江棠的眼睛被一雙大掌捂住。
她伸手又要扇他,揚起的手掌打散下落的水絲,卻沒能再次落在他的臉上。
他反扣住她打人的手按在她身後,啞聲說她:「江老闆,真威風。」
江棠:「渾蛋!放開我!」
江棠怒聲:「你敢碰我,我一定要你去吃牢飯。」
沈邃年將她按坐在盥洗台上,在她掙扎抗拒間,將薄唇貼上。
「告我什麼?」
「告訴警察,我這樣?」
沈邃年嗓音低沉:「能立案嗎,嗯?」
許久過去。
江棠撐在檯面上的指尖因為用力有些泛白,她深吸一口氣,笑了:「沈總,我現在覺得你的技術真的很一般。」
她倨傲得像是一隻白孔雀,「都過而立之年了,你這樣的,我現在只能聊聊天。」
在他冷下去的臉色中,簡棠抽回自己的腳踝,勻稱白皙的兩條長腿交疊翹起,就算不用任何配飾和華服映襯,在這還沒有散盡的水霧中,黑髮散落,已經足夠她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