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微微側眸,「你去吧,我在這裡再坐一會兒。」
她就是忽然之間沒有了很多力氣。
李聿為沉默片刻,「……好,處理完我馬上來找你。」
江棠點頭。
李聿為快步離開,江棠低下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也就是片刻的時間,她低頭的視野之內出現一雙薄底的黑色皮鞋,她睫毛輕顫,卻沒有抬頭。
沈邃年提了一下西裝褲,長腿半蹲在她面前,「我讓人聯繫了他父母,會為他風光大葬。」
江棠不知道是氣笑了,還是其他,總之是聞言笑了一下,「沈邃年,你又憑什麼呢?」
他憑什麼自以為是的自作主張來安排這一切呢?
沈邃年:「我是你男人。」
江棠抬起手想給他一巴掌,他看著她抬起的手,沒有躲的意思。
四目相對,他深幽眼底就只有她。
江棠握了握掌心:「李聿為是你支走的。」
她忽然之間意識到這些,而後萬分確定。
沈邃年沒回答,而是問:「如果今天是我死在當場,你會不會也為了我難過?」
江棠呼吸一顫,這個問題,讓她聽到後,心臟跳動都變得那樣困難。
沈邃年大掌按在她蔥白的手指上,「今天該為你而死的人是我,可如果是我,應該不捨得這樣死掉。」
死後的世界就沒有小海棠了。
江棠甩開他的手,把臉側在一旁:「沈邃年,你真是有夠無聊。」
沈邃年緘默無聲的望著她,灼灼目光昭示著他的篤定和認真。
江棠卷長濃密的睫毛輕顫如鴉翼,她聲音很低很低,她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而死,懂嗎?」
第130章 :大結局下
每個人都去走自己該走的路,別回頭,懂嗎?
她不需要有人自作主張地為她犧牲,她早就是個成熟的大人,有自己做事情的節奏,有自己處理事務的手段,旁人不打任何招呼的犧牲,對她來說只會是負累。
在沈邃年漆黑眸色的注視下,江棠還是去醫院看望了已經沒有呼吸的陳泊舟。
他就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只是睡著了。
他這一生鮮衣怒馬過,真誠熾烈過,於畢業那年,本該夫妻恩愛,多年感情修成正果的年開始,便一腳踏空,自此親手將最愛之人推開。
他說他後悔了,可他們之間早就過了,只要道歉就能解決一切事情的年紀。
江棠視線一點點落在陳泊舟的臉上,看著他比記憶中更加成熟的面龐,江棠已經不記得,上次這麼認真的看他是什麼時候。
三天後,陳父陳母憔悴倉促地來處理陳泊舟的身後事,江棠親自去接了他們,陳母一直在哭,陳父始終沉默。
二人都沒有跟江棠有什麼交流。
陳母在火葬場,看著電子屏幕上自己兒子屍骨正在焚燒中的字樣時,淚流滿面,她對江棠說:「我知道這件事情怪不得你,泊舟他……他自己也說,除非是……除非是死,否則忘不掉你……可我……可我發生這樣的事情,依舊忍不住怨恨你……」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江棠被陳父勸走了,與其說是勸,更準確的描述或許應該是「讓」——讓她走了。
「嘀——」
江棠身旁傳來一聲鳴笛,是沈邃年的車。
許是知道她不會這樣上他的車,所以男人下車,長身玉立走在她身旁。
江棠開口就是夾槍帶棒:「沈總,你公司是破產了嗎?」
這麼閒。
沈邃年笑了笑:「理論上來講,我不會輕易讓自己破產。」
錢和權是個好東西,能作為他運籌帷幄的好武器。
江棠嗤笑一聲。
沈邃年:「何雲來恢復得差不多了,已經被精神病院養病,聽說第一晚就被沈霏玉用熱水燙花了半邊臉。」
江棠:「多管閒事。」
沈邃年:「……」
江棠冷笑。
沈邃年頓了頓,又說:「……沈淳美的案子判了二十年。」
算是數項罪名,頂格處罰。
她不吭聲,沈邃年便繼續:「簡綏山的案子,十五年,他們不會有任何減刑的機會。」
會一天不少地坐滿十五年,二十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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